“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神明庇佑,让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文筠眼神一亮,直道这是个好消息。
梁祝二人平安归来,书院众人的心也就都放下了,平时与他们交好的学子皆三五成群地赶去慰问。
等马文才和文筠到了那边,梁祝二人已经被团团围住。
“文筠!”祝英台最先看到不远处的文筠,唤了她一声,拨开众人跑到她跟前,“我听银心说,你为了找我受了伤,现在还好吗?”
文筠被祝英台抓住臂膀,看着面前人关切的言语和眼神却有些慌张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个男子怎么一见面就拉拉扯扯的?
马文才看出文筠的窘迫,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神情不悦朝祝英台呛道:“怎么可能没事?托你的福,她伤到脑袋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怎么会这样……”祝英台显然不敢相信,自责而惭愧地垂下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全都怪我。”
“呵,确实不怪你怪谁?”马文才冷哼一声,只觉得祝英台如此表现不过是鳄鱼的眼泪。她要是真的知错就不会不听劝阻在雨夜执意下山,害得旁人被她牵连受伤,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忧虑。
这种人,真是自私透了。
“你和梁山伯以后离刘文筠远点,省得又被你们拖累横遭无妄之灾……”
马文才的口气实在不太好,听得缩在他身后的文筠不由得扯了扯他的衣裳。
“不管怎么说,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文筠从马文才身后探出头,见祝英台满脸愧疚有些心软,安慰道:“不过一点小伤,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我记不得从前的事了……你们失踪这几日,书院里很多人都牵挂着你们,所幸你们平安无事……”
实际上,文筠更想劝他可以多考虑考虑关心他的人的感受,不要再如此莽撞,可站在一个陌生人的立场,她还是决定不要这么多话。
他们怎么样,现在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因祝英台受了这份伤,也算仁至义尽了。
“文才兄,我困了,咱们回去吧。”文筠踮起脚尖凑近朝马文才耳边小声说道,转过身前瞥见祝英台欲言又止的眼神,只抿了抿唇,却也没再管她。
总归是不熟悉的人。
文筠心里这般想着,一只手却极为自然被马文才攥进手心里。
——
梁祝二人归来也算因祸得福请回了陶渊明陶先生为学子们授课。
陶先生清名在外颇受世人仰慕,众人满怀着热烈的期待,却在隔日课上的时候被泼了一盆凉水。
矫揉造作的王大人突然再次出现,堂皇地站在教席中央趾高气昂。一旁的陈夫子只能仰他鼻息,而后对着学子解释的道:
“陶先生昨天晚上喝醉了酒,今天怕是起不了床了。本席我千呼万唤,千求万求啊才求得王大人来当你们的一日之师。你们要用心地听,都知道了吗?”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巴结恭维,实在让人嗤之以鼻。
学子们不可谓不失望,只是碍于王大人的身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文筠倒没有太多意见,虽然也仰慕陶渊明的文风才华,却对他喝酒误了授课的随意态度不敢苟同。况且王大人在她醒来之后曾来看望过自己,嘘寒问暖的关切让她挺受用的。
唔,也许王大人为人其实不算太坏?
她这么想着一边摇头晃脑地诵读王大人布置的《逍遥游》。
“故曰至人无己……”
“阿嚏!”
突然一个喷嚏从窗外传来。
“是谁,给我出来!”王大人将折扇一收,指着窗外厉声呵斥。
只见一个拿着竹篮的姑娘怯生生地低着头走进书塾里。
“嗯?又是你?!”王大人定睛看去竟然是三番两次触了他霉头的一个书院女工。
“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做什么?这学堂,是你一个阴人能来的地方吗?!”
“王大人,我之前见过她!”身后的王蓝田突然出声,带着看好戏的嘲弄:“她是西湖边上的一个卖花女!”
王卓然一听更是生气,“大胆,一个卑贱的卖花女,既阴又晦,竟敢来玷污这神圣的学堂!”
“我……我不知道有这么严重……”被刁难的姑娘带着哭腔颤抖着解释道,“我只是想读书……”
“住口!”
王大人拿着他的折扇气愤地朝着姑娘的脑袋指指点点,
“学堂乃是男子进阶仕途的圣殿,莫说你是个卑贱的女子,就算你是士族娇女……”说到一半别有深意地顿了一顿,瞥向坐在前排的文筠一眼,而后又再次用鄙夷的目光看向那位姑娘,“也不容你这个阴人来玷污!”
?!!
文筠察觉到王卓然不怀好意的眼神心头一惊,不由得疑虑起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紧张地暗暗拧起衣裳,将手指蜷缩成拳,忐忑地听着王卓然接下来的话。
“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送官严办!”
尖锐而刻薄的嗓音让文筠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姑娘一下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