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法特是老黑的堂弟,沙蝎部落的战士。
在老祭祀去世后,他暂时管理整个部落。
没有什么实际产业的游牧部落管理,无非安排族人的吃喝拉撒,以及迁徙和部落的安全警卫等。
这些事并不复杂。
完全按部就班。
所以路法特做起来毫不费力。
可是为老祭祀复仇,却是没见过真正大世面的路法特难以做到的。
他犹记得那个晚上,敌人从黑夜里来袭,他们拿着现代化的,轻易可撕-裂勇士身体的武器,威逼所有人去往外圈……然后老祭祀就点燃了自己。
想到那个场面,路法特就痛恨自己当时的软弱。
然而至今他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这种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以及对敌人的仇恨,沉甸甸的压在路法特的心里。
这导致今天很早睡下的他,偶然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
既睡不着。
路法特就走出了自己的帐篷,来到外围的二线岗哨身边,陪同弟兄坐下来看着天空里的银河。
非洲的光污染不严重,尤其在落后地区。
所以星汉灿烂。
这会儿在华西被称为启明星的那颗大星正悬于残月的东南侧。
这颗星辰在马里亚文化里,被称呼王星的守护者祭祀之心。
“我该怎么办呢,祭祀大人,格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路法特迷茫之际,忽然看到前面有个黑影摇摇晃晃了下扑通声栽倒。
他身边的弟兄毫不犹豫的端着长矛冲过去。
但一阵东风吹来,才走出十几步的岗哨也摇摇晃晃起来,在倒下之前他嘶吼道:“毒,有毒。”
此刻无色无味的气体在忽起的风的作用下,贴着目瞪口呆的路法特的身前几米处,刮往西南向。
那边的岗哨,和被惊醒的人一个个起了不良反应。
路法特虽然见识浅薄却很聪慧。
他很快醒悟过来,那种他看不见的玩意应该是风带来的。
路法特立刻吹动胸-口挂着的尖锐骨哨,召集人手通知他们齐声喊醒子民,并转往上风。
然后还叮嘱他们千万不忙去碰触已经昏倒的人。
深夜的部落开始纷乱。
老人妇孺被男人们围着,丢下家当匆匆忙忙的往后撤离。
被打搅了睡眠的无知孩童的哭声,和妇女们慌乱的尖叫混合成一团。
声音传出足有十里远。
听到这场动静的波尔森露出狞笑,用无线电授意手下按着计划撤离。
他自己则带两个心腹,开着电瓶驱动的沙滩车悄悄靠近这里。
观察中,波尔森发现沙蝎部落因为失去真正的领袖,已经完全成了团散沙。
他们甚至“明智”的抛弃了中毒昏迷的同族。
站在狼藉的营地里,波尔森翻了下那些昏迷者的眼帘,算了下时间后,示意手下纵火将沙蝎部落丢在这里的部落积蓄点燃。
随后他就再度隐入黑暗中。
当看到自己营地那边的火光越来越大时,仓皇撤离的沙蝎部落的哭喊声更大了。
因为那意味着许多人的私产都损失殆尽。
情绪波动下,许多人开始指责威严还没有树立的临时领袖路法特。
一些老者还催促部落的子弟赶紧回去救火救人。
路法特再三强调-情况不明的时候不能妄动。
但有些人心急自己的私产,不顾一切前往后,他们发现没有问题,这导致路法特的权威被进一步削弱。
更要命的时。
因为他的耽误,有好些因为昏迷被留在原地的人,竟被烧死在大火里。
这下,路法特顿时被万众指责。
沙蝎部落就此陷入了真正群龙无首的地步。
而这正是狡诈的波尔森希望出现的情况。
他的算计还不止于此。
因为沙蝎部落集中昏迷者后发现,他们的呼吸越发衰竭,皮肤上也出现了细密的红点。
那种症状很像很早时流行过的埃博拉。
这下沙蝎部落的人都恐慌了,他们赶紧派人骑着牲口飞快的往二百公里外的刚铎城求援。
当天明后。
求援者在奔波途中“偶遇”了几辆搭乘着男女的,来非洲旅游的白人。
得知这个情况,白人们仗义的为他们“报警”。
于是很快就有几辆救护车从刚铎城的方向出发。
好心的白人加入其中。
和救护车一起抵达沙蝎部落后,他们开始对受害者进行医治并寻找病因。
穿着白大褂戴上眼镜的波尔森表现的像个尽职的医生,他煞有其事的询问情况后,再根据病情判断这不是埃博拉,只是一种刺-激性植物分泌出的毒气感染。
患者只需要使用简单的抗生素就能缓解症状。
他开出良方后,同行立刻对沙蝎部落的患者展开针对性治疗。
药到病除!
这下化名为约翰的波尔森大夫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