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
一个中年人夹着手包从辆豪车上下来,挺着肚子走进了昨天案发地的中元派出所。
他轻车熟路的走进副所长室,敲敲门。
“哎呀,张总。”三十多岁的副所长付凯连忙站起。
张总笑眯眯的道:“方便吧。”
“方便,方便。”付凯将门关上,坐下后接过对方的烟,说:“为昨天的事情来的吧。”
“现在什么情况?”张总问。
付凯叹了口气:“一句话,不好弄。人都不在我们这边了。”
“我也听说了,是搞到重案组了?”
“是啊,涉外嘛,另外一个当事人还是大名鼎鼎的钟朝贤,你说你们学校怎么就惹上他了。我还听说哈,是那个威廉用钱扇钟朝贤女人的脸,还拿刀子逼她做朋友。这踏马的,我这么和你说吧,是我,我都得打他,一个黑几把,跑我们这儿耀武扬威来了……”
别看付凯有点油滑,油滑的背后还蛮讲究的。
听他开骂,张总连连拱手,苦脸道:“都怪我们都怪我们。”
又说:“付凯,咱们也是老弟兄了,耿队那边我够不上,你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花再多钱也无所谓,只要把人捞出来。”
“难,除非你能让钟朝贤松口。但那小子,是这个。”付凯伸出大拇指:“硬的很,别说你了,你姐夫那个大老板来只怕都没用。”
原来,这个张总也是私立学校的一员,并且还是博尔教育创始人的小舅子。
“咱们哪怕把头磕地上,付凯,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张总继续哀求道。
付凯到底和他算的上朋友,为难半响也只得到:“行吧,但我只能引荐,你别指望我给人家什么压力,还有,你说那几个混蛋什么玩意,家里有矿?”
“还真有。”
“是踏马铀矿还是稀土哇,就算有矿欺负咱们国家的女孩子算什么意思?你丫的再和我哔哔这个,你走人,老子不去了。”付凯忽然激动了。
老张都崩溃,疯狂的磕头作揖:“兄弟,我意思是,那个家伙的家里条件不差,能赔偿到位,另外我姐夫在那边的生意还靠他,哪怕磨个遣返的成!我是怕他们在里面给废了。”
“那还真说不准。”
老张真疯了,哀嚎道:“大哥,坏事不是我干的,我也就是个跑腿的,您挤兑我干嘛,我有人-权吧,我和你有交情吧,别调侃我了行么?咱不是人民的反面。”
“走吧走吧。”付凯见状也懒得损他了,这就拉他出门,往步行街这边传说贤哥的地盘而来。
路上还打了个电话给步行街派出所的警校同学。
请人家陪同。
老张见付凯尽力,便悄悄塞来张卡,付凯一把揪住他的手眼睛瞪起:“老子不是假正经,这件事上我一根烟都不想抽,全看你我过去的交情帮你带个路,其他我什么做不了。”
“我明白,我明白。”老张不由尴尬。
付凯忽然问:“那个威廉身上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老张一愣,反应极快的道:“能有什么事?”
“他圈子里可是有人吸毒的。”
“要说这个,我也真的不清楚,我现在只求钟朝贤那边不盯着,其他的看命吧,总而言之我好歹也努力了,这样我哥和他们家里也好交代了。”老张说。
付凯这才点头。
十几分钟后。
车停在步行街头,付凯和同学遇到后讲明来意。
他同学撇了眼赔笑的老张,呵呵道:“张老板这身行头不错啊,但是看在老付面子上给你提个醒,你要是想找人家松口,别想着拿钱砸,人家不差钱,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看吧。”
“谢谢,谢谢。”老张又是顿点头哈腰。
付凯的同学就带他们往步行街里走,逮到巡街的联防直接问:“钟朝贤在不在他工作室啊?”
联防说:“应该在吧,早上交班老陈说,贤哥昨儿晚上发疯似的一会儿从步行街窜去学校,一会儿从学校窜来步行街,最后一趟凌晨四点半才回来,然后看到他家大房早上去上课的……”
付凯同学听后挺费解,说:“半夜三更跑来跑去干嘛。”
“也许是老婆太多。”联防一针见血。
警员羡慕嫉妒恨的摇头:“明儿在街头挖个坑,把他四个腰子摔掉两,他就消停了。”
说完一行人就往叁伍工作室来。
这时。
工作室没人。
夏浅浅正抱着小猫坐在“叔叔”家的沙发上,钟朝贤坐她对面,嘬着烟。
两人隔了个茶几,很清白的距离。
夏浅浅细声细气的将耿队之前没说的情况说完。
钟朝贤才知道。
原来耿队还通过博尔教育的多次公费休假名单,和嘉宾名单,列出了一个遍布各处的“消费网。”
那些人里有很多是平时人模狗样的人物。
都曾去几内亚度假。
有些人甚至去过好几次。
再联系之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