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上,她咬了咬牙把他放平,银针和着雨点落下,勉强拖住了在他身上飞速流逝的时间。
她用蓑衣给他搭了个避雨棚,怀揣着一丝希望继续逆流行走。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她莫名觉得那株植物就是阴阳草,只因它生存顽强又奇特,扎根在适宜的土壤里就不会轻易动摇,而唯一适宜它生长的环境却是极恶之地。
可此处又怎么可能会是极恶之地?
若这水流之上真的是极恶之地,那恶的源头得有多恐怖?
陆云菱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冰冷的雨水淋的。
她盯着那株草,越攀爬越近,愈发肯定是阴阳草,但心里却是又喜又悲。
遍处寻不着的阴阳草在她急需的时候现世,是喜。
水流源头定是成了一处极恶之地,此刻正危害着城镇民众的生命安全,是悲。
阴阳草有两片对称的叶片,一片白到透明,一片深到发黑。
陆云菱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包,用镊子小心翼翼摘下两片高高探出水面的叶子,放进研钵,再用药杵捣碎,又放进原本制作好的药丸一同捣碎混合,重新制作出一枚新的药丸。
她拿着药丸重新折返,给安腾逸喂了下去。
不多时,安腾逸苏醒,感受到体内冰火俱消,并且本来被吞噬的所剩无几的内力反而更上一层。
“你这是找到阴阳草了?”安腾逸喜悦之余惊愕不已,他自是知道陆云菱想找的阴阳草生长环境极为险恶,如今她却在这种地方找到了,说明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陆云菱看到他恢复,无力地笑了笑,倏然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了?!”安腾逸眼眸闪过慌乱,心疼地伸手,轻柔抹去她嘴角的鲜血。
“我没事。”陆云菱摆了摆手,她只不过是为了保持神志,给自己多扎了几针,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罢了,她还是能坚持的。
安腾逸见不过她逞强般的若无其事,起身背起陆云菱,牢牢地不让她逃离。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回头问陆云菱。
陆云菱捶了下他的肩,旋即心安理得靠在他背上半阖上眼。
“继续走,直到找到源头为止。”陆云菱坚定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