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针对自己,还是忍不住伤心,原来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是啊,安腾逸和他父亲之间的事本就不关她的事,可是她想让安腾逸解开心结接受治疗,这难道也是她的错吗?
安腾逸看到陆云菱黯然神伤,明白自己话说重了,态度软化道:“好,我会听完,仅此而已。”
陆云菱愕然抬头,瞧见安腾逸面带歉意看向她,她不禁扬起一抹笑容说道:“一言为定,这次你不许半途跑了。”
她没想到安腾逸竟然同意了,意外之喜来得太快,她的心情一下子就阴转晴。
安国公不禁诧异地看了看两人,要知道安腾逸自从他的娘亲逝去后再没对他和颜悦色过,也从来不愿听他说当年发生过什么。
安家是烽言国开国以来世代世袭的武将之家,向来子嗣不丰,容易夭折,直到安国公这代已经是四代单传,由于长久以来为烽言国镇守边关,以致安家军的威望远远超过烽言国的皇帝,皇帝听闻边境百姓只知安家军却不知有皇帝这一事,怒不可遏的同时忌惮起安家。
因此在七年前群臣闻风而动,炮制了一个阴谋,打起中域的主意,中域地处三国之间,无论是哪一国都意图吞并中域壮大自己疆土。
烽言国率先打响第一声炮火,给中域乌氏安上凭借音术蛊惑人心,并且试图祸乱烽言国民众的罪名,逼着安大将军出兵征讨中域乌氏一族,并以此为由攻打中域。
安腾逸的娘谢嘉同样出自武将之家,嫁给安大将军后也时常随军出征,谢嘉得知隐情后为了瞒住安大将军,趁夜用迷药迷晕安大将军,让安大将军在府里躺了一天一夜,自己只身上了战场一去不返。
安大将军醒来后看到妻子留下的书信,他明白木已成舟,只能选择按照妻子的安排装作毫不知情,佯作抱病不适不能担任大将军之职,而是继承安国公爵位,以此来保住安腾逸。
但安国公没想到朝堂上的人会如此不择手段,不仅设下计谋陷害安家军全军覆没,还灭绝人性把罪名牵连无辜的谢氏族人。
等安国公知道事情的时候只来得及帮谢家撤走一部分族亲,他们如今隐姓埋名,已经多年不曾回阳城了。
安腾逸接过那封书信,他抚过熟悉的字迹,确实是娘亲手写的无疑。
安国公说的这些,安腾逸在事后这么多年都已基本查明,唯独不知道安国公做的事,不知道安国公和他的娘之间的这些事,也不知道谢家并没有全被灭族。
“原来是这样。”安腾逸声音沙哑,从没想过竟然是自己误解了多年,他爹没有抛弃他娘,还默默为谢家做过一些事。
“我知道,那道剑伤就像你我之间的隔阂一般经久不愈,我欠你一句抱歉。”安国公郑重地对安腾逸说道。
那道剑伤是安国公当年为了阻止安腾逸上战场,为了不想再让他被皇帝猜忌,在阻拦打斗中误伤的。
安腾逸摇摇头说道:“我也欠你一句道歉,是我行事鲁莽。”
陆云菱识趣地退出房门,留父子两人谈心里话。
她回到陆府,蝉衣已经按照吩咐把药囊配方上的药配好了在石碾里碾碎,她立马回想起在裕沧山的山脚避难时,安腾逸说过的话,陆云菱就不服气了,他的眼睛怎么这么精明,一眼就能看出药囊袋是她从外边买来的香囊袋。
陆云菱暗自下了决心,这次她偏偏要自己绣个出来,让他刮目相看。
下了决定,陆云菱很快就上街买回来针线材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三下两下完事。
陆云菱很满意,常年练习针灸之术,她的手速飞快,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完成一副刺绣作品也同样不在话下。
蝉衣碾完药起身,就看到陆云菱绣好什么东西放下针线。
“二小姐,你这是绣的什么?”蝉衣上前一看,顿时懵住。
“是锦鲤啊,你仔细看看。”陆云菱拿起一旁纸上的图案对比了下,纳闷道,“好像是抽象了点。”
“不过寓意还是很好的嘛。”陆云菱浅笑道,她知道安腾逸前半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下,她只是希望从今往后安腾逸会幸运安康,不再被过往束缚。
“小姐说得对,可小姐不会真的要把这送给安将军吧。”蝉衣赶忙劝道,她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若是安将军佩戴上,那诡异的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陆云菱拿着药囊袋上绣的图案和图纸上的图案对比了许久,沉思过后,最终沉痛宣布:“算了,我还是再去买个成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