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都是蔫了吧唧的,还有些事情等着她要去求证。
偏偏今晚校方请了人来南屿,还有个座谈会要开,学校得要等到九点过后才肯放人走。
座谈会是在晚上七点整开始,作为还在任的学生会主席,有什么活动学校那边上头都喜欢塞给她去安排布置好,能压榨一点是一点。
等宋吟璃忙完,陆陆续续有人进场,请来的嘉宾也已经提着公文包到后台在候着了。
她在讲座结束之后还要作为代表上去给送一回花,就落座到了第一排,跟别的老师领导一起。
宋吟璃在上回就要到了“highbar”那儿的经理微信,以防万一用的。
等忙完准备工作,讲座也随即开始了,她悄摸摸在底下拿手机发讯息给野子,她没回,打电话也不接,起初会认为她只是在忙,没空。
后来,越发觉着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一身冷汗紧接着开始没由来地从胳肢窝往下冒。
宋吟璃就坐在过道边上,没打一声招呼就站起身,座位砰哒一声,还发出点儿嘎吱的响声。台上讲师的声音也因被这一出给打断而戛然而止。
她拐道要从后门出去。
“她要干嘛?”“她疯了吧?老师都还在这。”台下也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反响。
“你要去哪儿?”
“宋吟璃!”
后边有老师气急败坏地喊她名字她也不管了,有人冲到前边拦她她也不管了,“滚开。”直接一把推开。
这会她特么的不开了。爱谁开谁开去。
出到外面,她没带伞。暴雨,来势汹涌,和她此时此刻的情绪一样,毫无征兆地要爆发,要宣泄。
一如初次遇到野子的那晚。
黏稠,湿意,冰凉。
就在几分钟前,经理给宋吟璃回了信息告知她,野子准备要辞职不干了。但人没到场,只是在微信上跟她说的。
出了学校大门,浑身都湿透了,白衬衫外披着的针织衫被风吹得松垮,一边还要掉不掉地挂在湿哒哒的左边肩膀上。白衬衫因浸满了雨水而紧贴着内里的肌肤,最里边小吊带的轮廓都隐现了出来,而下半身裙的边褶挂着水珠,一串串往下滴,每走一步,就被抖落掉砸在地上。袜子也湿,鞋子进水,步伐只会变得更沉重。一身的冷意,心更寒。
走出了有一段路,前面有辆gtr停在路边,闪着灯,一时之间太过刺眼无法适应,宋吟璃抬手挡了下眼睛,走过,偏偏这台gtr又锲而不舍地跟了上来,摁了好几下喇叭都不休停。
宋吟璃脚步一滞,转头看过去,这道上又没人也没车挡着,吃饱了撑的吧。
接着驾驶位上下来一个人,撑着一把小白伞,手上还拿一把折叠伞,提速追上她,走她面前截住她。
“你谁。”宋吟璃还垂着眼,感知到前面有人拦她,头也不抬地问,脸上不带一丝笑。而后抬头。
一把伞被人顺势塞到她手里放着,对于这种情景下的这种霸王硬上弓的行为她没耐性,“随灵楠。”认出这人是谁来了,那天在地铁上打过第一回照面。
随灵楠吹了声口哨,觉着有点新奇,但谈不上惊讶,“哟,你知道我名字啊。”她掀下了黑色卫衣的连衣帽,百无聊赖地捏着前边儿的绳儿在玩。
“上回那书包里看到的,你校卡。”宋吟璃当时也觉得这事儿蹊跷而有意思,在那机车风的女孩儿的书包里翻到了别人的校卡,还有很多张写着不同名字的人的卷子,还是联考金卷。都是只做了一半,还余下另一半没写。很奇怪。
随灵楠自顾自往车那倒回走,见人没跟上,反而还渐行渐远,“喂!”朝她抬了抬下巴,宋吟璃再度回头,听见她说,“上车啊。”
宋吟璃反呛她一句。“我跟你很熟?”一股妖风拂过面,夹着雨丝,几缕湿掉的头发飘到前面来,几根不慎掉进了嘴里,她扒拉开。
折叠伞还在她手里安然地拿着,开头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她硬气,就是不用。
“姐们儿,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就乖乖上车行不。”随灵楠掉头走回来,手机屏幕很亮,在她面前晃一眼,宋吟璃对于是谁心里有了答案,但具体的聊天记录还没来得及看就给她收回去了。
宋吟璃轻慢地呼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生成一团薄薄的雾气。
他以为他是谁?
“那你就再给他转个信儿说,用不着他来管我,他也管不着。”
“这我没办法。”
“你收他钱了,这么帮着他做事?”
“你”
一个刹车,车轮轱辘压过粗糙泥泞的路面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随之砰的一声,震碎了雨幕里最后的一丝恬静,紧接着映入眼幕的就是在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程哲佅。
两人目光灼灼地在空中对了个半瞬,以宋吟璃先转回去身子提步要离开这为结束。
雨水砸在地面上狂溅,被雨水冲刷着的这座城市弥新,有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儿味道飘起来,还混着些泥土的潮湿感,她没走出几步,手一下就被人拽住,后背猝不及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