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周末去见阿斯塔对伊诺克来说是一件值得期待还是值得害怕的事。见到她当然应该是令他很愉快的,事实也是如此;但他那点儿心事搞得简简单单的一切都变得很复杂,现在他必须对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十分谨慎小心才能保持平衡。他一方面不能让阿斯塔觉得已经到了捅破窗户纸的时机,另一方面又得让她继续相信他还是喜欢她的——前者是为了她好,后者是出于他自己的愿望。
周一德拉科回到圣芒戈的时候格外容光焕发:原来水蓝儿前一阵格外跟他保持距离是带着他俩的双胞胎给他准备父亲节活动去了。他在阿斯塔面前痛苦地假装自己还不清楚想不想接受她的时候,人家一家四口正幸福地享受着贵族典范级别的温馨。
阿斯塔没跟他提父亲节的事——也确实没什么可提的。她一定给格林格拉斯先生写过信了,而他从小到大就对这个日子没什么概念。要是她说“我爸在你这个岁数已经有了我了,而且我前面还有个达芙妮”,那就会很麻烦,他只能回答“哇,听上去真不错!我爸都没活到我这个岁数”。
伊诺克已经意识到自己一旦静下来就难免去想阿斯塔的事了。他必须承认,尽管总是在害怕没能在她面前做出足够正确的反应而导致前功尽弃,他仍然很愿意看见她的脸、听见她的声音。睡前他会从抽屉里拿出那枚五芒星项链坠端详一会儿,以求在梦里不带任何思想包袱地见到她。不过目前还没有一次如愿——即使在梦里,他也不敢真的流露什么比现实生活里更多的情绪。
伊诺克不知道阿斯塔会不会这样想到她。尽管他一向是个对感情很慎重的人,他还是可以肯定地说没有任何一个别的姑娘让他这么认真地制定过这样的计划。阿斯塔表达感情很坦诚,也许正因如此他才会对他俩的关系考虑得格外深。他现在会认真看体育版了——斯基特的胡言乱语是纯粹的垃圾,一如既往;但水蓝儿的姐姐的报道要中肯不少。
接下来的这个周末里他假装漫不经心地提到她,于是从阿斯塔那儿得到了这样的评价:“她要是能当个魁地奇运动员,说不定英格兰队的表现还会好一点儿……每年都有可以成为很优秀的运动员的女学生选择一毕业就结婚生子,有了孩子又觉得过了最好的岁数不方便再入职。感觉还怪可惜的……不过换句话说,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