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不一定,这位对九儿还是情有独钟很久了。”
这两个人接下来的八卦袁九桢没能听见,不过即使听见了也是一笑而过,她今天要去做的事情,是和陆烺分手。
此时,陆烺坐在观赏亭里,冬日的夕阳看起来仿佛更热烈,灿若玫瑰,他一直看着天边的晚霞,直到袁九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烺回过神来,递给她一个保温杯,袁九桢问他:“这是什么?”
陆烺说:“是我表哥昨天带给我的果酒,我叔叔酿的,不醉人,尝尝看。”
袁九桢接过来,杯子里是满满的果香味,天寒地冻的冬天,在夕阳下喝上一口甜蜜的果酒,这滋味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陆烺总是热衷于跟她分享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物,带她去看先锋艺术家的人体艺术展(全是luo体)、约她去听交响乐、去钓鱼,或者去通宵打游戏、玩赛车,吃到什么猎奇的食物也经常带她去尝尝,他有段时间对华尔兹很着迷,甚至拉着袁九桢报了个舞蹈班,每天去跳华尔兹。
别人都认为陆烺是个如假包换的帅哥,但也确实是个如假包换的怪人。怪人帅哥追了袁九桢半年,每天给她写一封情书,很多时候里面的内容并不都是表达情意,陆烺的情书更像是他的日记。
袁九桢刚开始都不看,收到就扔了,没想到有一天陆烺递给她以后看着她就要往垃圾桶边走,又一把拿了回来,展开信封开始在图书馆里大声朗读内容,同学们都捂着嘴笑着看了过来。
没等他读几个字,袁九桢就赶紧夺了过来,陆烺盯着她:“你看我就不念了。”袁九桢点头:“我看我看。”陆烺才满意地走了。
读完了陆烺的信,他们就熟悉了起来,袁九桢也顺理成章地和陆烺在一起了。陆烺后来说:“你知道吗?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必须要和你在一起。”袁九桢问他为什么,陆烺说:“不知道,一种感觉吧,我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
袁九桢说:“是什么样的人?”
陆烺摇摇头:“我说不清楚,但你是这么长时间来,我遇到的第一个我觉得是同类的人。”
袁九桢一口气喝了半杯果酒,她把杯子递给陆烺,陆烺靠过来,手抚上她的肩头。他们的唇间都是甜蜜的果酒芳香,陆烺的嘴唇软软的,唇周有淡淡的胡茬,有些扎人。
过来好一会儿,陆烺才放开她。
袁九桢看着陆烺,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他很瘦很高,身形并不健硕,但也有薄薄的一层肌肉,猛一眼看过去,陆烺总有一点病病弱弱的样子。他的面容也很细致,瞳仁很黑,袁九桢认为陆烺的眼型就是标准的丹凤眼,她最爱看他这一双眼睛,她总觉得陆烺像一束带着露水的野花,温柔、敏感、多情,又富有生命力。
陆烺用这种温柔如野花的神情注视着袁九桢,这让她本来想好的措辞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好喝吗?”陆烺问她。
“好喝。”袁九桢诚实地说。
“我就知道你喜欢喝酒。”陆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夜色降临,寒气逼上来,陆烺握紧她冰冷的手指,“你喝酒的时候总是很高兴。”
袁九桢有点好笑:“难道我平常不高兴吗?”
陆烺看着她的眼睛:“不是不高兴,我总觉得你不太快活,你的眼里很少有情绪。”
袁九桢不出声,她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继续说:“谁的心里有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但是你,你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你只对你感兴趣的事情有情绪。”
袁九桢有点怜悯地看着他,轻轻在他眼皮上印下一个吻。陆烺心甘情愿地闭上眼,任由她轻如花瓣的吻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