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在凤羽楼正是为了引这个舒晏的注意,只是褚灵不愿以色侍人,只想借机靠近取其性命。祁王得知此事,正求之不得,心情大好,便赏赐了些银两给楼主,将人打发了。
王府第二天就派人到凤羽楼,告诉楼主以后林音不会再去了。
不过半月,城内就传出舒晏纳妾的消息,楼主得知,哀哀叹道:“这样的佳人,可惜了。”
成亲那日,又赶上丞相府做寿,百官们苦不堪言。
“两处同一天有喜事,又是好大一笔开销,这样下去,如何供得起啊!”
“一个没完没了做寿,一个没完没了娶妾,这燕云城叫得上名号的宝贝已都被他们搜刮了去,还嫌不够,连我们这种虾兵蟹那三儿瓜两枣的也不放过,真不要脸,呸!”
“嘘,小点儿声!让他们的走狗听见了,如何得了?失了银两宝贝倒是小事,要失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个老匹夫,从今往后,我可不伺候了!”
“不伺候,你要作何?他们在这燕云城中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大王整日不理朝政,又被他们唬得团团转,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再忍忍吧。”
“我听说祁王待人甚厚,不若投靠了他,还捡些好处,拼个前程。”
“祁王倒是个好人,怎奈大王并不信任他,如若不然,丞相如何会处处压他一头呢?你我在朝廷讨碗闲饭吃,何苦去趟这道浑水,还是坐山观虎斗稳妥。”
“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钟褚灵这一天都魂不守舍,自己破釜沉舟使出这一招,若墨夷旻禛不接招,自己如何得脱身,即使脱了身,名声也不好听,有些懊悔,当时气头上,只管赌气了。
婢女进来道:“姑娘,可装扮妥当?舒府的迎亲队伍已在门外等候了。”
这时,她才彻底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原本信心满满,知道墨夷旻禛的人必不会坐视不管,谁知,消息传出去这么久,风平浪静,信心也一天比一天减少一分,好比暖阳下的雪,一旦化成水便认不出原形一般。
一路敲锣打鼓,褚灵只觉这条迎亲之路通往地府,轿子外的一切都在告诉她,期望无一不在落空。
她深吸口气,提醒自己为何而来,努力平定这狂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