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泉国,清临城。
城北高府,今日娶亲,敲锣打鼓,宾客满堂,好不热闹。
高府是名门望族,宾客中有许多都大有来头,这其中最受瞩目的,就是特地从燕云城赶来祝贺的舒晏,他在军政司任职,新近颇得丞相赏识,风头正盛。
他正在各种奉承声中不得解脱,哪里会留意到角落里暗中观察的几双眼睛。
施隰看钟褚灵目不转睛地盯着舒晏,道:“发什么呆?”
“这就是祁王要我们杀的人?”她看过他的画像,这平平无奇的脸上,唯有那双刁滑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可不就是他,这小老头仗着丞相一家撑腰,有些得意忘形,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跟祁王作对,祁王怎会留着他。倒不想在这儿遇见他,省了不少麻烦,正好认个脸熟,免得杀错人。”
这些恩怨,她并无兴趣,也从不过问,现在,他们是祁王府的人,只听命于祁王。
在徒泉的这四年,她们能安然隐居于此,全得祁王照拂,作为回报,他们自愿投在祁王门下,为他肃清政敌,助重回权利之位。
“什么时候动手?”她问。
“要动手,也要等你二哥回来从长计议,舒晏不是小角色,需权衡一番。”施隰道。
新娘进来,引发阵阵喝彩,他们也暂时将目光移开,看向那一对璧人。
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非富即贵的人群中,是因为这新娘是钟褚灵的徒弟,跟着她学抚琴已经三年了,褚灵原本怕她尴尬,送了大礼,却不肯前来,可她再三恳切邀请,她这才不得已让施隰随同。
施隰看着新人行礼,道:“高公子多么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当初他那样示好,你只一味装聋作哑,还有意无意撮合他跟你的高徒,现在,两人果真成了亲,你可曾后悔?”
褚灵瞪他一眼,道:“别胡说八道!”
“灵儿,难道你还没忘记他?”施隰突然道。
“我可是你师姐,别没大没小的!”她从不正面回答。
这晚,施隰又毫无意外地喝醉了。褚灵恨他这一杯倒的酒量,不知是哪位活菩萨给他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指使他跟人比酒力。
扶着他跌跌撞撞回山庄,着实费劲,第二天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丫头们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