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法和一众大臣从鹤龄宫出来,沮丧地叹口气,都面色凝重地出了宫。
经过他们近两年的运筹帷幄,如今夺取离伏已如探囊取物,机不可失,谁都知道这一战对越竞意味着什么,可偏偏这时候后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墨夷旻禛烦恼,他也不是不能体恤一二,只是如若再拖下去,徒泉回过神来,只怕会时时掣肘。
云思俭的葬礼虽简单,但随葬品之多,一点儿不比她生前的派头小,墨夷旻禛为她选的陵寝距离上野城不过五十里,还从上野迁了许多百姓过去为她守灵,这在越竞历史上也是开天辟地的一次了。
飞霜看墨夷旻禛这几日不怎么吃东西,每天又忙着前朝之事直到深夜,表面像无事发生,实际只是想麻痹自己,她们从小跟着他,又怎会连他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
无影正束手无策,来找飞霜帮忙,道:“君上这几日憔悴了许多,咱们得想想法子,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的身体也要垮了。”
他之所以着急,还因为述季就快回来了,要是让他看到自己把君上伺候成这幅样子,还不得生吞了他。述季那小子,仗着比自己大几岁,武功又略高些,对自己下手使颇为狠辣。
飞霜道:“君上这是心病,云思俭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了,突然薨逝,别说君上,连我们也觉得恍惚,更何况……这下手之人偏还是灵夫人,你让他如何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无影横她一眼,道:“君上在你口中活像个伤春的妇人,简直岂有此理!你别忘了,咱们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君上从每日遭暗杀的边陲小王一路登上王位,遭遇的哪一件不必这些惊天动地,你可见君上皱过一次眉头?”
“你懂什么!我不同你争辩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去见过灵夫人,还是去跟君上说说吧,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把心思放在活着的人身上比较好。”
飞霜灵敏觉察他这话中有玄机,在她印象中,他们几人与云思俭的关系甚密,绝非钟夫人能比,如今他们不声讨钟夫人,反而担心起她来,这是何故?便故意试探道:“云思俭可是被钟褚灵杀的,你不应该劝君上尽早行刑?谋害后妃这可是重罪,难免一死。”
无影手撑着下巴,低头道:“云娘娘的死,只怕另有隐情,待我细细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