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没有一天不记挂着你,好在越王有先见之明,派人一路暗中保护,唉!可是,没想到,后来你们竟纷纷落入冯渠那个奸人手中,险些被他所害。消息传到丽城,我每日都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你平安。”
褚灵吸了吸鼻子,道:“多谢夫人挂念!”
“王妃清瘦了不少,定要想开些,你们都还年轻,王嗣迟早会再有的。我看君上对王妃一如既往的宠爱有加,王妃只要再努努力,为王上诞下第一个王子,迟早能继承大统,万望娘娘保重,切勿思虑过度。”
“谢夫人提点,只是眼下身子不济,一时半会难以成事。”褚灵以为她是在暗示自己兑现承诺,可她是个傀儡,做不了主,凡是得请示墨夷旻禛,便顾左右而言他道。
明知道言多必失,可就是忍不住,敬阳夫人泄秘道:“娘娘还不知道吧,自娘娘离开丽城之后,我王就下旨将三公主赐给越王为妃,待我们这次回丽城上禀之后,便派人送三公主进宫。”她虽与盛宓兮沾亲带故,可盛宓兮自幼顽劣,并不讨她欢心,倒是短暂相处的褚灵更合她心意。
把这件事说与钟褚灵,如果她机灵,抓住时机,重怀王嗣,她也算功德一件,他日成事,必有她的好处拿。毕竟,盛宓兮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要进了宫,这宫里便再无太平之日了。
褚灵只觉一阵眩晕,在她忍辱偷生,绝望不已地完成他的计划,被天下人耻笑,去做那黎古王妃时,他却在纳妃纳妾?岂有此理!
赌气道:“他对我狠心至此,休想再让我为他诞下子嗣。”
敬阳夫人惊骇得看了看四周,食指比在唇前,嘘了几声,压低声音道:“娘娘别说气话,这要让人听了去,怎么得了?女人,尤其是后宫的女人,要想在这后宫占有一席之地,顺顺当当地活下去,要么靠圣宠,要么靠子嗣。可圣宠总有消逝的一天,后宫之中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总会有人年轻,别指君王能跟你长相厮守,唯一能长久依靠的,只有王嗣,他才是你长长久久的依靠。”
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褚灵点头领教,正巧取茶的宫女回来,便自然地岔开话题,“容卿大人可好?战事结束,想必立了大功,加官进爵了吧。”
谁知,敬阳夫人却流下泪来,道:“别提了,那孩子命苦,已战死在沙场了。”说起伤心之事,她不免抱怨:“都怪那个死老头子,王上不知听信了谁的话,执意要派他去九死一生的南城,他也不去劝阻,还说这是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只要他去走一趟,便能让他连升三级,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反害死了那个孩子!”她激动地拍着手,悲愤万分。
方迎柳曾跟褚灵说过这件事,他走之前,还来看过自己,只是被墨夷旻禛的人拦下了,她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他是自己在丽城唯一的朋友。
远处朱楼之上,重兵把守,墨夷旻禛跟令尹还在议事,不知道说的什么,需要把敬阳夫人也支走,她隐约觉察到,容卿的死,可能与墨夷旻禛有关。
宴席极其讲究排场,歌舞升平,杯盘罗列,看得令尹和敬阳夫人啧舌,夸赞不已。
不止是他们,连钟褚灵自己,也没见过这么丰盛的宴席。墨夷旻禛如此重视,想是目的已经达成了。
褚灵坐在旻禛身边,看他与众人频繁举杯,高谈阔论,意气风发,自己独自生气。
心道:盛宓兮对他的心意,人尽皆知,当着她的面,他故作矜持,等她一离开,两人便迫不及待定下婚约,眼看盛宓兮就要进宫,他却只字未提,说什么为她重修弥宵宫,什么要封她为后,难为他演得煞有介事,全是骗她的!只觉他实在没必要这样,大大方方抢人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何必藏着掖着,跟盛宓兮这般暗度陈仓!
热闹中,旻禛发现沉着脸的褚灵,带着酒气道:“怎么不动筷子?这么晚了,不饿么?”
褚灵不理他,他夹了几筷子菜放进她的碟中,道:“吃。”
褚灵厌恶地将碟子推到一边,到别的菜盘里夹了一点儿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旻禛有些醉了,气息不稳,当着大臣们的面,捧了她的脸,笑道:“是谁又惹你生气了?寡人给你出气!”
褚灵从人群中接收到几个诧异的眼光,掰开旻禛的手,“别闹,你醉了,快放开,叫大臣瞧见成什么样子。”
“好,好。”旻禛放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拉起她,就要去抱她,“我们不叫他们瞧,我们去后殿。”他把头搁在她的肩上,热气不断喷洒在她颈边,唇也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耳朵,叫她浑身起疙瘩。
侍卫见两人拉扯,知道旻禛醉了,上前来扶,却听见这番话,不好意思地低头。
褚灵的脸也烧起来,不敢去看旁人,吩咐侍卫道:“君上醉了,扶他回殿歇息吧。”
“是!”侍卫费力将他拉开,可他一只手却死死拽住她的衣裙,侍卫为难,道:“娘娘,这……”
褚灵二话没说,用力一拉衣裙,果然挣脱他的束缚,“好了,扶君上下去。”
可这时,旻禛幽幽睁开眼睛,盯得她毛骨悚然,忽然有些内怯,后悔方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