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禾庆希文已经死了,钟褚灵这个名字也应该消失在那场战乱中了。
身后的人默默地跟着,她看到不远处的竹屋,站在原地想了半晌,转身道:“我们安全离开这里以后,便就此分道扬镳吧。岳浪玉玺,你答应过会还给我的,还请你将玉玺交给若鹿,让她帮我好好收着。”看他冷着脸,她避开他的逼视,小心道:“这一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
他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拉到面前,怒不可遏道:“想要玉玺,就自己回上野拿,寡人不是你的下人,轮不到你差遣。”
随即,他神色一变,放开她,嘲弄地笑道:“知道那玉玺是做什么的么?”
褚灵揉着肩上的痛处,道:“不就是已亡岳浪国的传国玉玺?”
他脸上的嘲弄漾开,她心里一沉,他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不错,但它同时也是钟丞相叛国通敌的罪证。当初你父亲在南方叛乱,国家存亡之际,三番两次向叛军泄露军机,那枚玉玺,正是叛军送他的诸多宝物之一。”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激动道:“不!不可能!你骗我的,你只是想撕毁约定!我家四代代公卿,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忠于国家忠于君上,这么多年来,我族历代为越竞立下赫赫功勋,我不许你污蔑他们!”
“所以守着功勋,起了贪心,不甘永远居于人下,表面上满门忠将,实际上只是为窃私名,伺机而动,唯恐天下不乱,可是,若天下真大乱了,他就能顺利登上王位?你不妨仔细想想,单你家宅院的排场,上野城中,有谁能与之匹敌否?当初,你窃取玉玺,难道就没看见密室堆积如山的珍宝?他食我俸禄,窃我国资,这能叫忠臣?”
凉意从脚底直升头顶,心里满是慌张,嘴上还在不停絮叨着不可能,但可怕是,他所说的又句句属实。那些宝物,她的确见过,并且数量远在他描述的之上。而且,历代先祖所传之物远不及那冰山一角。
难怪父亲要她这么不顾一切去寻找那枚玉玺,难怪他说那枚玉玺关乎齐府上下的命运!
可要把他口中的窃国甚至叛国罪臣跟那个永远关切爱护她的老人相提并论,她也绝不肯这么快妥协承认。
“你大概不知道,这次越竞助离伏共击黎古的战资,正是岳父大人出的。要不说,还是岳父大人阔绰,本是功德一件,但史官会如何写,就不清楚了。”他看她越痛苦,就越得意。
凉风正面吹过,头皮发麻。
这突如其来的当头棒喝,几乎击溃她所有的勇气和理智,她脚下一软,险些摔倒,他拦腰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用一种情人间的亲昵口吻,道:“叛国之罪,按律,当诛灭十族!”
突然,屋内传来孟蝉的声音,她在唤褚灵。
墨夷旻禛这才放开她,随即又捧起她的脸,在脸颊轻柔一吻,“明天告诉寡人,你的选择。”
在孟蝉即将开门来寻时,褚灵连声答应道:“我在这里,就来了。”
“姐姐去哪儿了?”
“在东院如厕,你怎么醒了?”
“做了个噩梦,惊醒一看,姐姐不在,又吓了一跳。”
两人躺下说了半天的话,孟蝉到天快亮时才又沉沉睡去,留下褚灵独自伤心。
第二天一早,褚灵就被孟蝉拉到山上摘野果子,“昨天三哥上山摘了好多小野果回来,我们再去摘一些,回来给他们泡酒吃。”
说到“他们”时,双颊上悄然爬上两团嫣红,褚灵眉头一紧,想起几天前墨夷旻禛对她说的话,她必须要想个办法,让孟蝉对他死了这份心思,以免遭他荼毒。
她拿着竹编的篓子,弯腰跟在孟蝉身后,穿过一片灌木丛,顺利找到果树所在,看孟蝉兴致勃勃地采摘,她才道:“我有些想家了,不知家中如何了。”
孟蝉立刻安慰道:“别担心,姐姐的家人一定也跟你们一样,平平安安的。”
褚灵道:“特别是我嫂子和侄儿,哥哥为救我,身处险境,她性格柔弱,一定每日以泪洗面,甚觉对不住她。”
果然,孟蝉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疾步走到她身边,又努力克制情绪,道:“嫂嫂?姐姐家中兄弟几人?”
“父亲只有一个一女,便是大哥与我。”
这下她彻底乱了阵脚,脸上千变万化,有什么要冲口而出,却最终没开口。顿时兴致索然,无精打采,道:“姐姐,咱们回去吧,我有些乏累了。”
褚灵心领神会,提着只装着零星几颗野果的篮子,拉着她慢慢走着。
这样残忍地了断一个花季少女的美好恋情,谁都会堕入短暂的一蹶不振,也许孟蝉在墨夷旻禛之后,再难对其他人萌生同样的感情。
墨夷旻禛身上像有什么妖力,褚灵不得不谨慎,死心塌地云思俭,丧心病狂钟褚烟,撕心裂肺盛宓兮,或许还有很多,她不知道或者来不及知道的其他女人对他有所期待,可惜,他不会爱任何人,他只爱他的江山,只忠于自己的野心,她自己不就是个血淋淋的教训么?好在,她尚且能守住自己的心。
孟蝉是个善良单纯的人,她的未来只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