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先去看了她好几次,又说了自己身子不适,昏睡了好几天,不能为她效力没帮上忙,这才羞于见她,说着这样的托词跟褚灵解释道歉。
褚灵大大方方接受了她的道歉,劝她不要多想,跟她说话也都跟从前无二致,云思俭信以为真,暗笑她天真好骗。
云岫宫收到帖子,上上下下都觉得十分诡异,纷纷劝钟褚烟不要赴宴,但她却觉得这是天赐的良机,之前肖梦莹的死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只要这次把钟褚灵灭了口,便不再有人怀疑威胁她,再没人给她添堵了。
宴会原也是褚灵和沁湉的计划,借此把各宫夫人都聚集在此,好派人无所顾忌地搜宫,救出小七,两人一商量,一拍即合。
当然,这却只是褚灵的计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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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这天,众夫人来得很早,气氛要比任何人猜测的都要好,大家没什么来往,但聚在一起也没觉得十分无聊,这都要得力于沁湉和云思俭引导,她们都是十分健谈的人,很容易让彼此融入气氛,再加上大家都是带着“面具”来的,谁都不愿打破这种“和谐”,说笑的说笑,附和的附和,分工明确,配合得默契十足。
就连公认的“刺儿头”钟褚烟也都专注吃喝,没招惹是非,也没尖酸刻薄地恶语伤人。
饭后,厨房上了许多很是精致的甜品,众人吃了赞不绝口,褚灵说是公主的厨娘做的,众人又都表示羡慕。
钟褚烟顺势道:“阿姐,我也为你备了礼物,是你最爱吃的松花糕,放到明天怕坏,此时分了大家一起吃可好?”
“这季节吃香软的松花糕再好不过了,亏得你这么有心。”褚灵忙招呼了婢女取来分。
“只是,一桌人吃又多,两桌人吃又嫌少,还要再切小一些,才好分。”钟褚烟道。
下人把分好的糕点,分盘装上来。
褚灵这一桌,都是打过照面的人,大家对彼此并非一无所知,坐着观望,都不敢率先去吃。
钟褚烟看出她们的顾虑,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还若无其事的称好吃,劝大家快吃。
瑶弋和卞云舟她们见了,打消顾虑尝了一块,确实可口香甜,嘴里是红豆的香糯,鼻里萦绕着松茸的清香,不觉多吃了几块。
“阿姐怎么不吃?”钟褚烟左手拿起一块递给钟褚灵,笑嘻嘻地说。
褚灵接过,也慢慢吃了,坦然道:“好吃。”
看她吃完,钟褚烟放了心,这出戏终于演完了,剩下的,只要眼睁睁看着她吐血身亡,顺手找个替罪的人即可。
“云姐姐也尝一尝吧。”褚灵抬手给云思俭拿了一块。
云思俭见大家吃了都没事,也不再警惕,墨夷旻禛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她的宫里也很少准备甜食,方才听大家都说好吃,她早已按耐不住,并且是褚灵拿给她的,便安心吃了。
很快,盘中的松花糕就不剩多少了,最后一块,褚灵和盘一起端放在褚烟面前,褚烟知道这是她好意留给自己的,也没多想,右手去拿起吃了。
婢女上茶,云思俭一个手滑,打翻了茶碗,褚灵见她异样,脸上发青,虚汗直冒,手按着肚子,蜷缩在椅子上,褚灵扶了她道:“云姐姐,你怎么了?”
只觉内脏生搅,一口气疼得上不来,云思俭急促地说了一声:“有……有毒……”说完便栽倒在地。
“不可能!”钟褚烟跳起来,一脸惊愕,她明明……
很快,她也感觉腹中翻涌,昏死过去。
围观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一时受到惊吓,或四处乱跑,或呆若木鸡,或痛哭流涕,都怕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这边还在乱糟糟,墨夷旻禛便赶到了。
医官把过脉,话还没说,先匍匐在旻禛脚边请罪,他一看,便知他不管用了,暴躁地一脚踢开他,立刻派人去了白府。
玉牒所过来把在场的人挨个就地审问了一遍,又将所有食物都验过毒,却并未发现有何蹊跷之处。
墨夷旻禛盯着立在一旁钟褚灵,她倒平静得像是个局外人,立刻就怀疑到她头上。
“事情在你青梧宫发生的,你作为主人,没什么要跟寡人说的么?”
“该说的,都报玉牒所了,臣妾虽然是青梧宫的主人,但显然也是受害者,还请君上查明真相,还我青梧宫清白。”
她伤还没好,光这样站着都需要左右婢女扶着,脸色也很是苍白。
这语气中的冷意和怨恨,他不是听不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在跟他闹脾气?忽然,他没来由地想发笑,骨头倒是挺硬,只是对自己始终没什么清醒的认知。
他依稀记得,曾经这样提醒过她。
一声令下,侍卫开始配合玉牒所在青梧宫内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地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