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烂漫异常,一问才知原来是海棠花开。
寻常海棠都在四、五月份开花,而这里的却到了十月才开,妘斋不禁有些敬佩它特立独行的性格,又不知在哪本书上瞧见过有些地方最爱喝海棠花茶,于是兴起,便唤了芮儿和小七去采摘。
她对这些手艺本不怎么感兴趣,因而只摘了一小篮,只是希望找点事做,不至于让自己胡思乱想。
墨夷旻禛刚登上王位不过半年,肃清敌人是首要目的,当然他也是这么做的,这本无可厚非,新君历来如此,只是最近他不顾满朝百官反对,毅然撤了几位将军的职,他们都是五年前参与镇压边境动乱的赫赫功臣,闹得沸沸扬扬。
要说他们功高盖主,是纯属胡说,因为那次战役,主帅正是墨夷旻禛自己。
事情过了好几天,朝廷才发了布告,理由是他们私自接见外国大臣,有通敌之嫌。
被撤职的几位将军之中,就有丞相府的两位公子,所以事情传到钟褚灵耳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担忧。哥哥们的为人,她是知道的,远没有糊涂到通敌的地步,越想越不安,恨不能立刻回府问个清楚。
芮儿和小七年纪小,制茶这些精细的活儿,只有若鹿陪褚灵做。
正忙着,云思俭就来了,一听在做海棠花茶,当即表示也想参与,但是褚灵不好意思,她毕竟是客,怎能让她真动手,便说她能陪她聊会儿天,就已经是帮忙了。
“姐姐怎么闷闷不乐?”褚灵见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脸上又强颜欢笑,关切问道。
“妹妹还不知道吧,后宫都传君上要立后了。”云思俭道。
“好事啊,君上必定会立姐姐的。”褚灵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她从进宫那一刻就认为后位非她莫属。
她这才反应过来,难怪钟褚烟近半个月频繁对她下手,原来是奔着后位去的,毕竟对她来说,少一个对手就多一分机会,现在想来,肖夫人刚染上的恶疾,只怕也是败她所赐。
其他的事,她不想多管,只是云思俭,她一定得保护好。
云思俭无力地笑了笑,神情略带失落地道:“只怕我是无缘后位的了。”
“姐姐为何这般说,放眼后宫,君上最是疼爱姐姐,倘若真要立后,必定非姐姐莫属!”
“疼爱?或许以前是吧。”
钟褚灵一听,有些意外,道:“姐姐与君上一向浓情蜜意,恩爱有加,何发此叹?”
云思俭搅了搅手里的丝巾,似在斟酌,刚要开口,又欲语还休,看得褚灵好生着急,便试探的问道:“君上看上别的夫人了?”
只见她一惊,随即点点头,道:“你可知瑶少使?”
“瑶弋?”
“嗯,她昨日已被册封为妃了。”
连跳六级册封,可谓一步登天,墨夷旻禛还真是大手笔啊!不过,她倒觉得,云思俭不用太过杞人忧天,他封妃一向随意,也许他只是有别的目的。
她换了一种活泼的语气,将手里的几朵花递给云思俭,道:“君上要立谁,自由君上做主,我们呀还是安心过我们的日子吧,你看这几朵如何?”说话时,略微扫了云思俭身后的婢女,果然有几个偏着头,扯着耳朵在听。
云思俭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拉过手,在那几朵绽放的花朵掩护下,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字:等。
云思俭走时又劝她问玉牒府要些下人来伺候,偌大个宫殿,晚上守夜巡查的人都没有,她大小也是个妃子,这般也过得太委屈自己了。可她仍然不以为意,只说清俭惯了,自己又是个不得势的,平白叫了旁人来,误人前程。
若鹿见褚灵又站在花架前出神,她最近似乎经常这样,便上前道:“娘娘在为公子们担忧?”
“最近眼皮总跳,实在放心不下,不知道君上有没有把他们怎么样。”褚灵皱眉道。
“钟府那样对娘娘,亏娘娘还这么惦记他们。”
“他们始终是我的亲人,更何况父兄并没有亏待过我,怎能说割舍就割舍?”
“娘娘该学学烟娘娘,瞧瞧人家是如何割舍的。”
褚灵转过头,正色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我知道你为我抱不平,她已是君上的王妃,说话做事须得谨慎!”
这是个什么地方,君王的后宫,女人的修罗场,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想她们任何一个人有事。
“是!娘娘。”若鹿面上虽唯唯答应,心里却不能平静,想起钟褚烟的所作所为,实在有气,站在原地,连连深呼吸,忍了又忍,才道:“娘娘何不找云娘娘帮忙?”
找云思俭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怕惊动墨夷旻禛,所以才迟迟没有去。
“娘娘是怕她告诉君上?”
褚灵摇摇头道:“还用她告诉?方才你没瞧见她的那些婢女?那里面就有许多眼线,她的一举一动想必都会有人上报给君上。我们若找她帮,等于自投罗网。”
突然,钟褚灵一拍脑门,激动道:“怎么把她给忘了!”
“谁啊?唉,娘娘!等等我啊娘娘!”
两人兴冲冲到了临月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