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ra就提过,塚原以后是一定会拥有自己的姓名的人,能够看得透自己的人她不会放弃成为自己,起先签约之前就提醒过她,因为上田拓也几乎是以违约的方式离开乐队的所以任何来接替的人一定都会承受多余的压力,她那时说:“我不认为我是一个代替他的角色,我可以比他打鼓好,我有绝对音感,可以作曲,可以编曲,clara小姐本身就不是因为需要替代品而选中我,所以我很明白我会面临什么。”
易拉罐的奶茶见了底,灰山松了口气似的走出来,拿过河村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差不多了,一会儿排练。”
“没打起来吧。”河村问。
“打起来还能这么太平吗,”灰山看向塚原,“大和让我跟你说声抱歉,编曲不改了。”
“其实我也觉得原版是最好的,”她对准了垃圾桶将易拉罐投进去,“耶!”
河村也学着样子投,结果扔偏了,灰山嘲笑了他两句,蹲下捡起来丢进垃圾桶。
这天直接录了通宵,第二天是个周六,早上到家,虽然爸妈都因为有演出不在日本,但塚原还依着习惯练了一小时琴,才盖上钢琴她便头一沉趴倒睡着了,黑尾帮奶奶拿东西过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没锁,进来刚好就看到她睡得正香。
“小夏醒醒,回房间睡,会着凉的。”黑尾放下手里的筐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人应,轻叹了一口气,两手卡在她胳膊下面像抱猫咪一样把她抱起来,站直了身子让她反过来趴在自己肩头。也不知道吃了这么多都吃到哪里去了,抱怀里就轻飘飘的一个小家伙。
上楼到她房门前,也不是第一次见她日常会像打过仗一样的屋子了,但是每次看还是有些消化不良,地上摊着很多空的乐谱,衣服都在椅子上,黑尾刚准备把她放下就踩到了床边什么东西,低头看了一眼,呛了一下忍住没咳嗽,先给塚原把被子盖好,然后当做自己什么都没踩到退到门口。
“研磨,”她小声说着梦话,“研磨,阿黑要走了……”
黑尾听到了她的声音,又走上前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回道:“我哪儿也不去。”
醒来以后她就把自己的梦忘了个精光,只隐约记得她问黑尾,他们是不是一定会分道扬镳,而黑尾后来的几天都只记得她床底下的那件粉色蕾丝内衣,他就是有一种原来她已经是这个年纪的恍惚感。
——不好,又要被研磨当成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