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了太阳,叶暄妍也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因为身上的疼,她总是一个人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许春凝用盘子端着碗粥,放在叶暄妍房外的桌子上,“阿妍,粥好了。”
叶暄妍懒懒回道:“先放着吧,昨晚我睡了个好觉。”
“你记得喝粥,午时我们出发。”
“知道啦。”
叶暄妍没有乖乖喝粥,收拾好自己后,悄悄溜出别院,跑到了月清城内。
跑到熟悉的小摊,叶暄妍开心道:“刘姨!糖葫芦!草莓的!”
一位老太听到此声音,慢慢地抬起了头,笑着说:“妍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她递给叶暄妍两串糖葫芦,“刘姨请你吃。”
叶暄妍也不客气,接过糖葫芦道了谢便急忙往桃花林跑,她怕许春凝担心。
这边的许春凝采花回来,不见叶暄妍的踪影,正欲御剑去寻,便看到手拿两串糖葫芦的少女气喘吁吁地朝他跑来,她的发丝被汗水粘在了脸颊上,白衣衣摆带着几片花瓣。
“暄妍,怎么又乱跑,你这样身子如何受得住?”许春凝担心地问道。
“喏,糖葫芦,分你一串。”叶暄妍避开了许春凝的问题,不在意地笑了笑。
许春凝无奈,“谢谢暄妍。”
其实叶暄妍也不好受。她的身上一直充斥着细微的疼,自中咒后她易累,也常常气不顺。可只要装的没心没肺,除了那江烟水,身边的人也是瞧不出什么。
命数未定,一切还未成定局。
苏黎城外——
江烟水在城外不知等了多久,“在下给叶大小姐请安了。”
听到江烟水认出自己,叶暄妍问许春凝:“许春凝,你告诉他我身份的?”叶暄妍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那日她在江烟水面前还特意收起了寒月。
“不是,是江公子自己猜到的。”
“小伶,我们见过。”江烟水开口。
小伶。叶暄妍想起了幼时在苏州碰见的小男孩。那时她同家人至苏州江家做客,在江家后院碰到一男孩。她当时与男孩还发生了些矛盾,不过最后成为了很好的玩伴。自当时离开苏州后,他们便再无交集。家人幼时都是叫她阿妍,因从小到大只有江烟水一人叫过她小伶,所以她印象深刻。之前,她只明白江烟水叫江瑾,不知他还有烟水这一名字,所以在灯会时并未认出他。
“你?阿瑾?”叶暄妍试探出声。
江烟水笑了笑,仿佛等她这句话等了很久,“正是。”
叶暄妍蓦然想起件往事,忿忿出声:“阿瑾!你还没有还我的曲谱。”
江烟水不好意思了,“啊哈哈哈哈,好像确实有此事。不急不急,我们到苏州再说。”
许春凝在一旁插不上嘴,一路都在听二人的旧恩怨,不过他也开心,他爱的阿妍总算是有了生气。
行至苏州城郊。
“不是吧,我还以为去你家呢。你家后院是真的美!”叶暄妍嘟囔着。
“想活命就闭嘴吧你。”江烟水拿出一本古籍开始翻阅。
“暄妍,别胡闹。你去坐着,这里有我。”
江烟水瞥了许春凝一眼,“许公子,借一步说话。”
“许公子,这本书我已阅过很多遍,且我可以确保为小伶解咒的过程万无一失。”
许春凝想了一会,“解魂咒书中怎会有记载,而你为何阅过多遍?”
江烟水淡淡说:“我想,没必要同许公子解释,我只能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等着给她收尸。”
当下,许春凝不得不信江烟水,他是她唯一的希望。“多谢了。”
“不必道谢。许公子可知,如何与天命抢人?”
“有什么,江公子但说无妨。”
“天命,天要取一人的命,大抵改变不得。我需要将小伶体内的咒术引到你身上,不然咒术无人可蚕食,自会失控,再次回到小伶体中。至于咒术转移,只能引到你一人身上。”
许春凝张口,“引到我身上无事。我想问,为何只能引到我一人身上?”
江烟水沉默了一会,纠结道:“你是她的……命定之人。”他心里暗暗想:命定又如何,我不信命。
许春凝开心地勾了勾嘴角。于他而言,这便已然足够。
“咒术过渡到你身上后,会削减力量,你们应该都不会死。最终你会被毁去全部修为,而小伶的五感最终会不会失去,我亦不知。此法只可保住她的命,不可彻底根治。”
许春凝像是毫不在意自己般说道:“不可根治?罢了,能保住暄妍的命便是好的。”
江烟水又道:“失去修为后,身体大不如前,至于你修为尽失后,这咒术会停止,还是继续贪婪下去,我亦不知。”
许春凝点点头,此前江公子说要的报酬是什么?现在我便给吧,不然到时可不一定能给了。”
“银铃。”
许春凝问道:“暄妍记忆已恢复,银铃对她已无作用,江公子要银铃做甚?”
“给我便是。”
“江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