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暖流在她的鼻腔里涌出，顺着唇边滴到了衣服上。
宋芊芊连忙起身，将纸在鼻孔里堵好，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里走去。
洗脸的时候，她暗骂着自己：宋芊芊，你也太没出息了，不就看他换了个西装吗？又不是第一次见，至于激动成这样吗？还流鼻血？
这下她彻底没脸见顾廷霈了，躲在了卫生间里磨磨蹭蹭不敢出来。
顾廷霈离开的时候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宋芊芊也不敢回应他，将头在洗手台里埋的更低了。
他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才跟她告别。
“我走了。”语气如一贯的平淡。
“好的，再见。”宋芊芊侧过头，下巴往下滴着水珠，几缕发润了水贴在额前，不需要任何花招，轻易就能?走他的心。
顾廷霈抿了抿唇，显得薄薄的唇微微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一个字，他收回目光，迈开腿走了出去。
他从小到大很少受别人的关心，因此也不会主动开口去关心别人。他也会担忧，可不知开口怎样去表达内心的想法。
车内，顾廷霈坐在后座，淡青色的烟雾在他的指缝间袅袅娜娜的盘旋上升，汇聚在他无悲无喜的平静神色上。
周秘书在旁边摊开一份合同，他很少见顾廷霈这样失神，也不敢贸然开口打扰他，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坐着，任凭烟雾侵占着空气，聚成一团小小的乌云，他也不敢开窗通风。
倒是顾廷霈自己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周泽，你结婚了吗？”
他早就结婚了，而且她的妻子也在明格工作，甚至还跟顾廷霈碰过几次面。
不过周秘书也知道顾廷霈向来没时间去打听员工的私事，他的脑子里只有生意的亏损。
“结了，大学毕业的时候结的。”
周秘书想到昨晚的女孩，猜测顾廷霈或是遇到了什么感情上的问题，也是，他这样一个只有工作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即使有了女朋友肯定也天天吵架。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顾廷霈将半截烟头摁在车上的烟灰缸里，表情里也是鲜有的求知欲。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相伴一生就是爱吧。”
顾廷霈问的实在太大了些，周秘书是俗人一个，哪知道怎么开口答，不过顾廷霈问了，周秘书也就多说了一点。
“爱情这个东西是千古难题，对不同的人来说定义也不同，因人而异吧。”
“那对你来说，你爱她什么？”
“嗯……这个说起来有点长了，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天我因为应酬很晚才回的家，她也没睡，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等我，那会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有一次我加班回去，她出差了没在家，我一打开门啊，屋里没开灯，一片黑暗，也没人问我喝了多少酒，没人给我倒热水，没人接过我的包帮我挂西装外套。就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特别想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不开她了。”
“没了吗？”顾廷霈问，很明显他对周秘书的回答很失望。
那个人的经历不同，珍惜的东西也不同，周秘书也没想用自己的感受打动他。
“没了。”
顾廷霈正坐好将头微微后仰，把周秘书的答案和阳台上她洗好晾的整齐的衣物归为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