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地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
可陆希的回答,立刻将他燃起的星星之火给浇灭了。
“这个我记不清了,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吧。最久远的事情就是小时候家里种了金灿灿的麦田,我趿拉着拖鞋跟在爷爷身后帮他捡麦穗,后来爷爷病死了,爸妈去深城打工出意外也没了。”
桐县是华北的小县城,庄稼人确实以种麦子玉米为主。
阿星是南方人,如果硬要说他的老家,应该是水稻才对。况且,阿星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有机会去乡下做农活?
“走吧,我送你回去。”楚焕心情复杂,他洗漱完毕,简单地披了件棕色的毛呢大衣。
“不用麻烦您了,我坐地……”
话没说完,对上楚焕那不容置喙的眼神,他把后半句话给咽下去了。
陆希坐在副驾驶报了个地址,是北城市区的老破小,哪怕是老破小,可是房租对普通的白领来说也不便宜,更何况是这个小白痴。
不过,昨晚看到good night后台的预约名单,有几个名字他是眼熟的,不乏挥金如土的富二代。
楚焕偏头看了一眼乖巧端坐着的人,实在不愿去想象他用这张酷似阿星的脸去陪别人睡觉。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幻影停在了破旧不堪的小区门口,跟四周脱落的墙皮,褪色的栅栏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谢楚先生。”陆希道谢后刚要下车,就被男人拉住了胳膊。
只见楚焕又掏出一张金色的卡,强势地塞到了陆希的口袋里,冷漠道:“卡里的钱你花两辈子也花不完,以后不许接客。如果让我知道,我就让人把你绑了,然后把你这张脸易容成满脸褶子的糟老头。”
“……”陆希闻言赶紧把卡从口袋里拿出来,像是摸到什么烫手山药一样,“我……我不能拿!”
说罢,他飞快地把卡丢在副驾驶上,推开车门逃掉了。
他跑得远了,还不忘回头朝车里的男人大喊:“楚先生,谢谢您!可我要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