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正常……
这是她最不愿意,让他看到的一面,这次一个不小心没有藏好,却被看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在卫生间里,捡起摄像头的一瞬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连身体里的那个家伙都跟她一样手忙脚乱,甚至不再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开始安静了下来。
惭愧,担惊,恐惧,固执,无处可逃,没有一个词能够形容顾徭此刻的心情,在他面前原形毕露,对她来说这比公开处刑更加可怕。
“我一直相信你徭徭。”穆深近距离感受到了少年的不安。
他跟着她的情绪起伏,不由自主的绷紧了神经,却尽力保持平静,冷峻如冬的眉眼都温和了下来。
穆深不敢突兀开口惊动她,压低了声音,娓娓道:“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徭徭,我不会害怕你,更不会疏远你,我会一直信你,你也要学着信我,至少这一次要尽力的试一试。”
顾徭仍然没有立刻开口,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潋滟如碧的桃花眼中,却逐渐暗淡了下来。
渐渐的她心底裂开了一道缝隙,像最坚固的花岗岩,被最柔软的水滴滴穿。
顾徭声音都有些发干,艰难挣扎了许多:“我想摆脱她……想不被控制……”
穆深:“她能够控制你?”
顾徭摇了摇头:“现在不能,我刚刚威胁了她。”
穆深想到了刚刚视频里最后的一幕,听到的话。
少年神色锋利危险,干净利落的一拳打碎了卫生间的镜子,从当时状态来看,并不是因为发现了摄像头,似乎是出于憎恶。
穆深问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为什么不喜欢她徭徭?”
顾徭微微眯了眯眼,刚缓和下来的神色又紧张了起来,一双眼里带着几分杀气。
少年憎恶抿唇,不屑一顾道:“她无能软弱,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拖累,妈妈根本不会死的,如果是我,当年就不会选择回顾家,就算是饿死在外边,也不会去自讨苦吃。”
穆深直视她的双眼,能从里面看出后悔跟痛恨:“你有没有想过,她也许……并不存在……”
顾徭一时间僵直了脊背,看上去冷静淡漠,实际上却被戳中了心底最害怕的地方:“不可能!”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态度坚定不移。
穆深收回了视线,不敢把她逼得太紧。
轻轻一叹:“不需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也不需要去在意到底有没有她。”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能感觉到她已经又开始紧张了起来,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幼猫,手脚冰凉。
穆深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掀开被子:“你现在很好,我很喜欢。”
顾徭似乎放松了一些,可是仍然手脚冰凉,任凭怎么样都暖不热。
穆深无可奈何的叹息,许诺道:“在我身边,你永远是安全的。”
顾徭用力的闭上眼,感觉心底下了一场大雨,滂沱大雨,把灰蒙蒙的地都给洗干净了。
她一字一句轻轻道:“我也会保护你的二哥……”
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让自己后悔。
……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发生的太多,就连穆深都睡的格外的沉,生物钟都失了作用。
第二天将近中午,他睁开眼看到窗外的阳光,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
一抬头,正好看到旁边的人也醒了过来。
“我先下楼拿饭。”
顾徭朦胧点了点头,掀开被子走进卫生间。
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看着原本放镜子的地方空空荡荡,这才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少年面色沉凉了一些,抿了抿淡色双唇,一只手扶在洗手池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面藏着几分懊悔。
她也没想到,昨天竟然会突然失控,不知病情没能瞒得住,还暴露出了更多的问题。
沉沉叹了一口气,都怪那个家伙非要在昨天晚上捣乱,让她说出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
顾徭走出卫生间,在卧室里重新包扎了一下手上的绷带,记忆又有些模糊,甚至不太记得昨天晚上,冲动之下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都说了些什么东西。
她有些心思重重,顺手拿起了旁边手机,关门下了楼。
远远的看到门口送饭的人,并不是曲迟,顾徭拉开餐椅,随口问了一句:“曲迟今天怎么没有过来?”
穆深冷峻如冬的关上了门,面不改色答道:“他回曲家了。”
顾徭愣了半天,扒了两口米,突然想通了什么,有些意外:“曲迟是曲家的人?”
对于这些自然没有必要瞒着她,穆深见她有些兴趣,索性解释了一下曲迟的来历,只不过事关曲迟为什么回曲家,只三言两语一笔带过。
顾徭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略微挑了挑眉:“既然曲家对曲迟一直不怎么上心,怎么会突然让人请他回去?二哥不觉得很奇怪吗?”
穆深看了她一眼,从容不迫道:“曲延年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曲昇虽然很得他的宠爱,但是身体一向不好,让曲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