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褚奕栾用这不温不热的话语，继续说道：“城西虽是个烟火繁盛之地，可你毕竟是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况且天色已渐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你母后若是天黑寻不到你的人影……”
接着，褚奕栾只是斜睨了一眼余姝楚，面作从容，语气生冷道：
“那到时候看见你与我在一起，我又该如何作答？”
嗯？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余姝楚不愿意去多想……
是有些怪她的意思么？
眼见男子脸色从容，看向这久远的天际，余姝楚定眼，抬头看向那熟悉的面庞，有些怔住了。
她问：“为什么要去担心我母后的说法？”
余姝楚只想兴致一起和他，去赏城西的烟火，如果真的到了褚奕栾要见他母后的那一步，她是会借说法去保全他的。
而这，不该是他担心的问题。
余姝楚只是不明白，今日他都已答应了与她一同出游，那关乎旁人的事情，想他这闲情性子，竟也操问起来了。
天际还未现暮色，而两人耽搁的时候，怕有些久了。
褚奕栾内心明白几分，但他对这种事犹豫起来了，还真不太像他骨子里的作风。
抬眸，褚奕栾没有看向旁边的女子，而且将目光放远，不知他望向哪里的一块空处……
“未出阁的姑娘家与一陌生男子同游，暮色未归，况且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传了出去，对彼此都不太好。”
身份，她何时真的在意过自己的身份，余姝楚都未曾与多少男子共同出游，如今一次，引来对方这不负责任的说法，她怎么都觉得有些想不到。
不过褚奕栾的意思，按她理解来说，是怕她误了他的名声？
余姝楚对他的话不去多加猜测，只是心内憋着一股劲儿，一股倔犟地没地说理的劲儿。
她没太去放低姿态，这次没顺着褚奕栾的话很听从，只是说：“我都不在乎这些，没想到小少主还挺在意的。”
褚奕栾很快接了话：“自然，我既不想破坏了郡主的名声，也想保留我仅有的盛名。”
说完，褚奕栾已经迈开了步子，是朝原路返回的那个方向，他似没顾着还留在原地的余姝楚。
只是，他步子放得很缓。
确在原地的余姝楚，没明白褚奕栾仅有的盛名是什么意思，她也顾不来多去想些什么。
毕竟，褚奕栾不是第一次说的话就让她摸不清了，而他还不愿意多说，一走了之的态度她还愿意跟从着。
不去想如何的余姝楚，跟着褚奕栾的步子。
她没去抬眼望向身边男子，可能这种情形她适应了，走的也踏实许多。
不过，刚开始话落没抓住重点的余姝楚，如今把褚奕栾的话又给理了一遍。
陌生男子这个字眼未免有些刺耳，而她先前却只着重于身份二字。
不过，要是她问了，估计褚奕栾也不会说吧。
在他身边若有所思的女子，褚奕栾移了一下目光往她那一侧，收得也快，没赶上余姝楚直偏头看向他的时候。
他那样说，不知道是否真的起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以此来降低余姝楚对他的好感。
褚奕栾没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他确实是这样做了，但不忍心去对一个纯真性子的姑娘家说什么难听的话。
不知不觉间，快到要进了宫门的时候，两人默契地停了步子。
宫门两边有小侍卫守着的，还有宫女会在道路长廊四处巡视，大概这些两人都清楚。
还是褚奕栾先开了口：“郡主，你先进去吧，我稍后再跟进去。”
“好。”
余姝楚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候显了些暮色，宫女们是要开始点夜灯巡视了。
她现在回去，还是丫鬟巧云一人做伴较好，多了个不熟悉的人影在身边，就会引来不必要的口舌争议。
余姝楚一步步向前走着，离宫门只有两三步了，她也没有回头去看了一眼。
而褚奕栾，盯着她向前行的背影，深凝着，没有一刻的回避。
她应该很遗憾今夜没有去看城西的烟火吧。
她进去了不过半个时辰过后，听着没什么动静，褚奕栾便独自一人进了东三所。
只是夜里，巧云无声地心疼着另一位女子。
明日既已到。
几人如约赴了曹府，快要将近午时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荤荤素素的菜肴，色泽鲜亮，还是刚出炉的热菜。
曹义慷慨地请了几位入座，这时候曹知书也在，但不论坐哪儿，大圆桌围得依旧满座。
曹知书好久没见褚湘了，想着是否他那日的话有些不妥当，让她觉着自己太过轻浮所以故意躲避他……
但想和褚湘说话的曹知书，他就坐在余承钰旁边，褚湘自然也是坐在余承钰边儿上的。
所以，中间隔了一个余承钰，他不好多说什么，眼神也不向那处多停留。
“曹兄，咱们二人自选择仕途以来，还真是好久不见。”
沈执在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