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珍所,也不过是村里以卖中草药居多的一间小药铺。
双家村地方小,也就只有这么一间小药铺,不知怎么的,村民说着说着,就将小药铺给说成了小珍所。
一整面墙壁都是存放中草药的木格柜,还有一个长方形存放西药的玻璃柜,旁边再摆着一张可以折叠的金属床,这就是双家村的小诊所了。
这样的小诊所连输液的资格都没有,人被送来这里估计是没什么大问题,在过来的路上,薄余微想到这点,心里已经镇静了许多。
快到小珍所的时候,张志突然刹停了自行车,薄余微从车后座跳下来,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薄爷爷。
“爷爷。”张志和薄余微同时喊到。
“哎?你俩怎么来了?”看见俩后辈一脸担心的样子,薄爷爷又说,“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是你们泰爷爷在水田那里差点晕倒,老徐说他是太过劳累了,休息两天就好,没事,都回去吧,啊。”
泰爷爷和张志他们同宗,比薄爷爷还大个一两岁,估计是近段时间忙春耕,老是在家和水田来回跑,累的。
老徐就是小药铺的老板兼老中医,在双家村已经有十多年了。
薄余微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又对爷爷说:“我和阿志去看看泰爷爷吧。”
“阿微,你爸还在那里,等过些时间再来看吧,人都围着,又吵又闹的。”
薄爷爷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迟疑,薄余微看了看自家爷爷的脸色,想了想说:“那我过去等我爸一起回家吧。”
她这话一说,薄爷爷脸上立刻露出了生气的表情:“不用管他,我们先回家吧。”
看见自家爷爷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薄余微叹了口气:“爷爷,我爸是不是在外人面前又说我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你爸脑子总是不灵光,不说他了,提他我就来气。”薄爷爷生气地说。
薄余微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我还是去看看吧,免得我爸越说越夸张,阿志,你先送爷爷回家。”
将爷爷交给张志,薄余微转身向小诊所走去。
走了不过才几步路,果然就像薄爷爷说的,又吵又闹,就像走进了集市似的。
这还没到小诊所呢,迎面就冲来了一个人,是位大婶。
这大婶是泰爷爷的儿媳妇,她丈夫是泰爷爷的大儿子,叫张阿四,所以大家都叫她阿四婶。
薄余微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就已经冲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手。
那力气大的,都能徒手拧断鸡脖子。
“余微啊,你可一定要将那犁田机做出来,你看看家里的这些个老人,一个个的全都在水田里受那样的辛苦,要真是倒在田边都没人理啊!”
看着阿四婶脸上那狰狞的表情,薄余微只沉默盯着对方没说话。
对方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候薄爸爸终于喘着气跑了过来。
“阿四家的你快放手,抓着我女儿做什么,我刚才只不过这么随便一应,你怎么就跑到我女儿面前胡说八道,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薄爸爸急得直跳脚,薄余微趁机甩开了阿四婶的手。
“什么叫我胡说八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刚才是不是你说的,让你女儿做犁田机,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大家伙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你问问他们,是不是我胡说八道了?”
阿四婶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跟着薄爸爸后头过来的好些个村民,听到她的这些话,都纷纷跟着点头应和。
“是啊是啊,为国你刚才可是都答应了。”
“是啊,你女儿连抽水机都做出来了,她有这本事,怎么就不能帮帮我们这些穷乡亲呢?”
“为国你做人可不能这么的忘本,咱们可是同祖同宗的一家人啊!”
薄爸爸听了他们这些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我哪里有说过这些话,刚才不是你们说让我问问我女儿,能不能做台犁田机,我说回家问问,我刚才不是说回家问问吗?我怎么就替她答应你们了,我没答应过你们。”
可到了这个时候,就不是想解释就能解释的了的。
再说,就算解释了,别人也不愿意听。
阿四婶就是不愿意听的那个人。
她神头鬼脸地凑近紧盯着薄余微:“余微你可是大学生啊,你不能像你爸似的说话不算话,你们老师也不是这么教你的吧?你泰爷爷还躺在病床上呢,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忘本啊。”
嗬!听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泰爷爷是因为帮薄家耕田才倒下的!
“阿四家的,你在胡说什么!”薄爸爸急赤白脸地过来挡在薄余微面前,“我女儿怎么就自私忘本了,你,你们!”
看着自家老爸那脸红筋暴的样子,薄余微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爸的衣袖。
“爸,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了,我回去想办法做台犁田机出来。”
薄爸爸听了自家女儿这话,面色变得焦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