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青年镇定自若，站定在一位穿着公服的老大人面前。
除了斗笠，头上是青布包巾。脱了蓑衣，身上是蓝布衫儿，搭膊拴腰，露出布裤下截。
公座上灯烛辉煌，身穿朱红公服，头戴东坡巾的封太师，面容威严肃穆。
那青年长揖而不跪，道：“大人施礼了。”
一旁的下人哪知言谈好歹，见是布衣草民，下眼相看：“大胆！一介草民，见我家大人为何不跪？”
幕僚走来笑着指点：“见我老爷要叩头，问你什么言语，小心答应，官尊着哩。”
那青年依旧不跪，躬身作揖道：“学生吕澄明拜见大人。”
自称学生那便是读书人！
那幕僚一愣，没想到竟连他也看走了眼。
他回身朝自家大人看去。
封太师已从公座上坐起身子，抚须笑问道：“贤友是何地人氏？有何功名在身？”
青年答言：“承蒙大人启问。学生籍贯江西广信府上饶县，民籍。
院试第五十二名，乡试第八名，此番来上京赶考。”
竟是与他同一届的考生。
梁云箫看到这里，就听一旁的妹妹们惊喜道：“窦哥哥和雪薇来了。”
四周的声音渐渐嘈杂纷乱，掩盖了楼上的声音，再难细听。
梁云箫收回目光转头望去，只见一身墨色莲纹直身，长身玉立，笑容温和的窦然，正带着妹妹翩然而行。
梁云箫笑了笑，带着妹妹们过去打招呼。临去时回望向窗内，那青年已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