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睁开了双眼,眼睛里不知道含着什么样的意思,他当然知道贺宗纬这个人,初入京都的时候,便在一石居里与对方有过交往,当时这位京都大才子是依附于礼部尚书郭攸之的独子郭保坤,却也不肯放过与自己结交的机会,想来便是位热中于权力的读书人。
至于他为什么现在会成了御史大夫,范闲对于其中的隐情清楚的很,知道对方最近这几天天天上门来访,所代表的是那位贵主子,因为自己连李弘成都避而不见,想来二殿下也会有些心烦吧。
“见见。”
范闲挥挥手,站了起来,院里准备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见见对方,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也不算不宣而战。
在园子里走了半天,范闲自己都有些烦了。才走到前宅,心想自己从北齐回来的那一个夜,是怎么就跑的这么快呢?或许自己是真的很担心妹妹翘家,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
就这么想着笑话,才觉得秋树间的石子路短了些,走到前宅地书房里,那位叫做贺宗纬的御史大夫已经坐在了房中。
看见范闲到了,贺宗纬赶紧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见过范大人。”
范闲挥挥手,说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客气什么。”
这话确实,去年春后那段日子里,贺宗纬时常来范府拜访,或许也是想走范家这条路子,但没曾想早已被范闲瞅出他眸子里对若若的那么一丝想法,加上非常不喜欢这人隐藏极深的性情。于是异常干净利落地划清了界限。
来了几次没人搭理,贺宗纬便知难而退,只是这位京都有名的才子,对于范府中人自然也不会陌生。
贺宗纬见书房里并无他人,很直接地说道:“下官因前事而来。”
“前事?”范闲只说了这两个字。便住了嘴,眉尾稍有些挑起,带着一丝兴趣看着贺宗纬御史的脸,却又挥挥手。止住了对方继续说话的意愿。
贺宗纬脸色黝黑,一看就知道幼时家中贫寒,但这些年的京都生涯,官场半年磋磨让他多了丝稳重,稍许除了些才子地骄傲气息。
尤其是那对眸子异常清明,满脸毫不刻意的正气,让睹者无不心生可亲之感,但落在范闲眼中。却是无比的鄙夷。
“什么前事?”范闲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