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时好像别的大学有学生之间闹出了命案,校方本身就高度紧张。”
“谋杀未遂,”谭铮说,“两个人关系不好一直互相看不惯,最后是因为学生甲连续两学期弄没了学生乙的奖学金和助学金,乙在宿舍准备了水果刀,只有他们两个在宿舍的时候趁甲不备动手,最后因为蓄意导致重大伤害,被判了无期。”
任昭远有点诧异:“记得这么清楚?”
“嗯,印象挺深的,觉得可惜。伤人的学生家庭条件差,好不容易考上重点大学,一下就把路走死了。”
“这种事没办法评价,都有错,都可惜,也都是在为自己做的付代价。”
谭铮把切好的笋尖盛到盘子里,说:“就是想,如果当时有个人发现了帮一把,可能两个人都会没事。很多事过去当时那个坎都不算什么,一旦钻牛角尖出不来,就要摔惨了。”
任昭远自己就是被许多人帮过的人,对谭铮的话深有同感:“确实是,可在关键时候被帮一把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把控不了。”
“嗯,”谭铮说,“能被帮的人运气好。”
任昭远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忽然想到之前去探望老师还聊到了谭铮:“我前两天去孙老师家里聊到你,他记得你,说你大学去旁听的次数可能比我都多。”
“老师还记得我?”
“据说记忆深刻,但你和大学的时候比起来变化太大,那天在医院又只是说了声名字,老师只觉得有点熟一时没想起来。”
谭铮完全没想到,忍不住问任昭远:“等你什么时候再去拜访老师,能带上我一起吗?”
“可以啊,准备设计展之后去和老师交流一下,到时看你时间。”
“好,我都可以。”
说到设计展谭铮便问起那家想给al泼脏水的公司,任昭远倒看不出多在意:“舆论和法律途径都做了准备,设计展开始后由他们张狂几天,顺着摸出后面的指使人一起收拾。”
谭铮点点头,又问:“不需要提前做点别的吗?先侧面放一部分证据出来到时候局面会更有利一点。”
“没必要,多少零碎的证据解释都作用寥寥,压倒性胜利后的一纸声明最有效。”
设计展转眼就到。
一共开放七天,每天分三个时段并控制了各个时段的人流量。
前三天针对有邀请函的客户朋友,之后四天预约成功者购票后在对应时间段进入。
任昭远只在那边待一天,谭铮也是开展第一天过去的。
这天来的要么是al品牌的svip,消费额难以想象,要么和设计园几位设计师关系极亲近,待遇特殊。
听谭许清科普后谭铮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反复琢磨到半夜,第二天早上照镜子时唇角都是扬着的。
——他在al消费不算太多,怎么都不可能是什么svip。
任昭远的设计没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入厅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al品牌的水晶logo,a右下角部分被抹去,中间一横向右平移出三分之二,形成字母a和l的组合体。
而一横的上方放了一个水晶圆球,里面居然是谭铮之前用银杏叶折的那只双层翅膀的蝴蝶。
水晶球右侧是这次设计展的主题:nature。
和水晶球高度一致,用了和银杏叶颜色相近的黄水晶。
“怎么”谭铮转头看任昭远,低声说,“我随手折的。”
任昭远回答:“你随手折出来和它成就了这次设计展,两者不冲突。”
年前任昭远就说过这次的主题是从谭铮的银杏叶蝴蝶上得到的灵感,当时听他这样说只觉得开心,现在被他这样无比郑重地安置在厅堂最显眼处,谭铮却手足无措起来:“是因为被你看见才会有灵感有这次主题,和我关系不大,这样太隆重了”
“不隆重,”任昭远说,“应该的。”
许多需要任昭远亲自接待的人,谭铮让他先忙,自己四处看看。
沿着齐腰高的曲折蜿蜒的白墙走到尽头,玻璃柜里高低错落摆放着一顶王冠和一双耳坠。
是任昭远的设计。
王冠底部是一圈形状各异的大颗黄钻与黄水晶,底座之上借用珊瑚元素彼此交错镶嵌白色满钻,而前方最顶部的九颗大钻石被切割成随风而动的草叶尖处形状,过渡自然,每一颗钻石纯净度都极高,在日光灯下让人移不开眼。
一双耳坠垂感极佳,以细碎白钻相连构成主体,左边一枚上方三分之一处设计了一侧蝴蝶翅膀,却辅以银杏叶的纹路,右边一枚是半片银杏叶外形,中央却是真正的金黄蝶翼。
——“动物和植物的融合。自然界里不同季节、环境、地域,按照常理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两个生命相遇。”
那时听到任昭远这样解释时谭铮说很浪漫,任昭远却说——“另一个角度看,打断原本的生命轨迹,给予一触即分的惊艳,也许是残忍。”
谭铮现在仍旧不赞同。
有些相遇,本身即是生命的无上浪漫。
忽然迫切地想见任昭远,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