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想到她的为难之处……心中对这门亲事难免也就起了几分退意。”
“只是如此一来只怕就要把姑爷的脸面丢在地上任人践踏……他又何其无辜……如此,老夫人即要顾忌着姑爷的脸面,又要顾忌着四姑奶奶的心情。
毕竟当时都以为这件亲事十拿九稳,也让两人见了几次面,彼此间都已经心生情愫……况且姑爷在此关头也算是颇有担当,不但没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反而珍而重之的请了媒人再次上门。”
“就在双方僵持,满城都在观望这件亲事的时候,太后娘娘下了一道赐婚的懿旨……”桂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已经被积雪覆盖的山径,不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那呼出的气息很快便在面前形成白色的雾气,慢慢消散在风雪中。
“咱们府上自是欢喜万分,忙应下了谢家的亲事……可是太后此举,也算是在众人面前,狠狠打了姜家一巴掌……自那之后,姜家就与太后之间起了罅隙……”
“特别是当时的国公夫人,也就是太后的弟媳伍氏,她是姜大小姐的母亲,许是因为心疼女儿的缘故,曾不止一次在外与人说过,太后不顾念娘家的事……”
桂嬷嬷说到这里,也不由一阵唏嘘,“可怜太后娘娘当初拉拔娘家那般费力,最后却因为此事,之前种种尽付诸东流……”
谢静悦和采岚二人都不由听得愣怔了,一行人什么时候已经顺利过了甬道都不曾发觉。
谢静悦收敛了一下心神,压下满腹疑问,示意桂嬷嬷打住了话头,“这些事,我还从未曾听闻,嬷嬷又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桂嬷嬷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她忙不迭的就要跪下请罪,“都是奴婢该死,不修口德,竟然还敢非议主子……”
说着抬手就要扇自己的嘴。
谢静悦忙伸手拦了她,“嬷嬷这是作何,我又没有怪罪你,还不快起来……”
桂嬷嬷见谢静悦神情不似作伪,她也在谢静悦身边服侍了大半年,知道她不是那些爱装样子的主子,便也就顺势直起身来,只是面上一时有些讪讪,“多谢小姐宽宏大量,饶恕奴婢不敬之罪。”
谢静悦摆摆手,“只是这些话,日后不可在旁人面前说起。”
桂嬷嬷连连点头,心里也不由一阵懊恼,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就说起这些话来,平白惹了主子不快。
谢静悦又继续问,“为何这些年从未听其他人说起……嬷嬷又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这些事早年时常被人放在嘴边谈论,别说奴婢了,就是府里的粗使婆子,只怕也能说得一清二楚。”
谢静悦不觉微讶,“那我为何从未听说过此事?”
她看向一旁车采岚。
采岚摇头,“奴婢也从未听说过。”
桂嬷嬷了然的摇了摇头,“那时因为老夫人下了禁令,府中不许谈论此事,一旦有人再说此事,不但自身被赶出府去,就连家中的其他人,但凡是在府中当差的,也一律会被赶出去。”
谢静悦不由颔首,她早前就听说外祖母主理中馈之时,处事公正公允,赏罚分明。
那时府中一片清明,哪里像苏氏这般,任人唯亲,把府中搞得乌烟瘴气的,甚至纵得她手下的有些心腹奴大欺主,不把府中一些庶出的子弟看在眼里。
谢静悦摇摇头,丢开苏氏这一茬,她继续问,“府中不许谈论此事,那嬷嬷难不成是听到得外面的言论?”
桂嬷嬷颔首,“赐婚后,两家很快就下定,许是怕夜长梦多,两家很快定下成亲的日子……偏偏姜家又因为这件事,使得姜大小姐的声名受损,后来更是匆匆把姜家大小姐远嫁到外地。”
谢静悦和采岚听了也不由微微皱眉,这姜家行事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特别是四姑奶奶与四姑爷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背地里谈论姜家的人就更多了。”
“咱们府里因为老夫人不许人谈论这些,反倒是消停些,但是满京城谈论这件事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原本就与姜家不对付的,此时难免借由此事,奚落姜家几句。”
“奴婢老娘那个时候身子不大好,时常要去药铺抓药,这在外行走总是能听到这些言语,又因为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这个中详情,倒是比旁人知道的要清楚几分。”
“此事直至过了许久才渐渐消停下来,后来要不是出了那件事……只怕是现在还有人谈论呢。”
桂嬷嬷一边说一边小心扶着谢静悦沿着山壁小心往前走。
她口中说得那件事,大家心中都了然,便是十一年前建文帝驾崩以及弘德太子薨逝,接连东宫意外失火,先太子妃连同腹中胎儿和年幼的太孙被直接烧死之事。
比起这件事,她爹娘的亲事和姜家的恩怨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是京城中谈论当年之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毕竟当时是有传闻说当今建武帝得位不正,乃是夺了自家兄长的龙椅等等。
可是建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