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旁人,一伸手,染着鲜红丹蔻的指甲便直接在周玫身上掐了一把。
周玫吃痛,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从第一次被苏氏这般惩戒,她就学会了忍气吞声。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让苏氏出了这口气,那么接下来她便会有好长时间的日子不好过。
如今父亲刚刚被升了官,又是自己正要说亲的时候,若是能在这当口给自己说门好亲事,可是这得要仰仗苏氏……所以,她千万不能在此时惹了苏氏不快,否则……否则那后果必定是她不能承受的。
她一直默默忍着忍着,直至被苏氏掐着的那块软肉已经疼了几乎麻木的没有知觉时,苏氏才满意的收了手。
苏氏理了理衣袖,这才神色舒缓的直接越过她,跟着众人一起去了西次间。
半晌,周玫才抬起头来,看着已经消失在屏风后的苏氏背影一眼,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成拳,指甲早已经深深掐进手掌心。
她低下头,缓缓张开手,只见掌心里面留下几个月牙形的指甲印,其中有两个已经沁出了血丝。
她微微皱眉,这指甲还是留得太长了,回去还得再剪短一些,下次握紧拳时应该就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她直接把手缩回衣袖,看向正由采薇背出来的谢静悦,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明明谢静悦没爹又没娘,从小就寄人篱下……为什么还能处处都过得比自己舒坦,这次更是竟然得了乡君的封号……
谢静悦抬头,正好对上周玫的目光,见对方很快便垂下头。
她微微诧异的挑了挑眉,“四表姐,怎么没去用些茶点?”
周玫勉强扯出一张笑脸,“我不渴,便想在这陪表妹说说话儿。”
谢静悦见她那张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脸,心里先有些疑惑,随即想起先前苏氏的尴尬,只怕是迁怒周玫了。
但对周玫此人,她却也没有多少同情心,那梦境中的有些事,她后来也反复思量过了,都有眼前这人的推手隐在背后。
而且她能在苏氏的手底下,谋了一门不错的婚事,又岂是一个手段简单的人,更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人,这只怕是做出来博取自己同情的一张表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