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爽生来便是曹氏贵胄,天子堂兄。
先帝临终托孤,将魏国社稷交付于我手。
司马懿?老朽罢了,我自有邓飏、何晏等心腹辅佐。
伐蜀大败而归,朝野非议四起。
为固权位,我尽夺司马兵权,看他卧病在床,心中暗喜。
高平陵祭祖那日,洛阳城门骤然紧闭。
桓范冒死闯出,厉声劝我奉天子入许都。
我望着天子惊恐的眼神,想起府中娇妻美妾。
“太傅不过欲夺我权耳,我位至公侯,不失作富家翁!”
桓范大哭:“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豚犊耳!”
我递上兵符,以为能换得余生安泰。
狱中,司马懿送来断头饭。
我猛然想起桓范之语,原来我这一生,不过是圈中待宰的豚犊。
寒霜如刃,凝滞于洛阳宫阙的琉璃檐角,亦沉沉压在我心头。先帝寝殿内,浓重的药石气味几乎令人窒息,明帝曹叡倚在龙榻之上,面如金纸,气息游丝般微弱。他枯瘦的手指费力抬起,指向我,又艰难地移向一旁垂首肃立的司马懿。
“子明……仲达……” 声音沙哑得像是从朽木缝隙中挤出,“朕……朕将幼子、将大魏……托付二位……”
我心头猛地一热,似有滚烫的血流瞬间奔涌四肢百骸。大魏!这万钧重担,这泼天富贵与权柄!我,曹真之子,天子堂兄,血脉里天生流淌着曹氏宗室的荣耀与责任。我撩起锦袍下摆,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额头触地,发出沉闷一响。
“陛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我强抑着几乎要溢出胸膛的豪情,“臣曹爽,肝脑涂地,必不负陛下所托!定以宗室之血,护佑少主,拱卫大魏江山永固!”誓言铮铮,回响在空旷而压抑的寝殿内。眼角余光里,司马懿那身深紫色的袍服纹丝不动,只听见他同样低沉而平稳的应诺:“老臣,遵旨。”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掠过我的心头,老朽罢了,这大魏的舵轮,终究要由我曹爽来执掌!
新君曹芳践祚,稚嫩的面庞还带着未脱的懵懂。我立于丹墀之下,头顶是崭新的武卫将军印绶,阳光穿过高阔的殿门,将那象征权力的光泽映照得无比夺目。环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