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别误会。”
林川换上憨厚笑容,“林某不要多了,三百两就行。”
“三百两……”秦知县咬牙切齿,仿佛在剜自己的肉,“总旗可确保剿灭匪患?”
“县尊放心。”林川点点头,“林某收了钱,必定把青羊山的匪患剿得干干净净。”
“好!三百两就三百两!”秦知县咬牙道。
“县尊可知边军剿匪惯例?”
林川顿了顿,“先取粮草,再动刀兵。”
秦知县咽了口唾沫,从袖中摸出三张银票,“啪”地拍在桌上:
“明日卯时,本县亲自将粮草送至铁林堡。”
“那就有劳县尊了!”
林川收起银票,起身抱拳:“县尊若无他事,林某这就告辞。”
……
冷月爬上屋檐,林川和胡大勇踏出县衙朱漆大门。
他婉拒了师爷派人送他回去,想趁着夜色走一走,醒醒酒。
刚过街角,忽听身后传来环佩轻响。
“总旗大人请留步!”
林川转身望去。
只见秦砚秋裹着月白披风,自后门小巷款步而来。
灯笼的光晕笼在她脸上,映得眉间朱砂痣像一点星火。
“小女子有一言,望总旗听教。”她垂眸敛袖,轻声说道。
“秦小姐深夜相拦,所为何事?”林川皱起眉头。
“听说总旗大人曾手刃鞑子,此事可当真?”
秦砚秋忽然抬眼,丹凤眼里映着月光。
“我说秦小姐啊!”
胡大勇酒气冲天地凑过来,手掌重重拍在林川肩上,
“这还有假?林总旗单枪匹马杀进鞑子营帐,一刀一个,跟砍瓜切菜似的!几十个鞑子,连他衣角都没摸着!
“胡大勇!”林川侧头瞪他。
这家伙刚才在席间光顾着吃肉饮酒,半句话不吭一声。
现在酒劲上头,倒把牛皮吹得震天响。
“别听他胡诌。”林川冲秦砚秋笑道,“不过是运气好,宰了七八个。”
秦砚秋指尖绞着披风系带:“可我听说鞑子铁臂铜身,刀枪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