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后的第七夜,雨丝裹着寒气渗入青石砖缝。我蜷缩在祖屋木床上,听着房梁因年久发出的吱呀声,总觉得暗处藏着窥伺的眼睛。三天前收到堂哥的讣告,匆匆赶回这座被群山环抱的老村落,却发现整个村子都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
\"晚上无论听见什么,千万别开门。\"送我到村口的村长把煤油灯塞进我怀里,浑浊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特别是后半夜有人敲门,就当没听见。\"我瞥见他袖口露出的皮肤布满暗红抓痕,像是被利爪撕扯过,可当我想问时,他已匆匆转身消失在雨幕里。
子时三刻,更夫的梆子声穿透雨帘。我刚有了困意,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有人赤着脚在泥地里行走。紧接着,木门发出\"吱呀——\"的轻响,仿佛有人正缓缓推开虚掩的门扉。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攥紧被角的手渗出冷汗。
\"吱、吱、吱\",敲门声响起,节奏轻缓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像是用指节一下下叩击。我屏住呼吸,煤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黑影。\"大侄子,是我。\"苍老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青砖,\"给婶子开个门,借把伞躲雨。\"
这声音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三年前,住在隔壁的周婶就因突发疾病去世了,下葬时我还清楚记得她那张被病痛折磨得凹陷的脸。此刻门外的声音,分明就是周婶!我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保持沉默。
敲门声突然变得急促,\"砰砰砰\"的声响震得木门嗡嗡作响。\"开开门开开门\"周婶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带着哭腔,\"我好冷啊,浑身都湿透了\"紧接着,我听见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厚厚的木门抓穿。
透过门缝,我看见几缕湿漉漉的黑发垂落下来,接着是一只青白的手,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泥土。那手在门缝间摸索,像是在寻找门锁的位置。我惊恐地后退,后腰撞上桌角,桌上的瓷碗\"啪\"地摔在地上,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找到你了\"门外传来阴森的笑声,木门开始剧烈晃动。就在我以为门要被撞开时,院外突然传来雄鸡的啼鸣声。抓挠声戛然而止,我壮着胆子凑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一道黑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