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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说过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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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巷的缝头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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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罐突然炸开,药水混着血水在地上蜿蜒,竟形成个缝补的针脚图案。七个风干的右耳在血水里蠕动,耳垂的红绳像活了般缠上我的脚踝,我这才看清,每根红绳上都刻着小字,记录着收耳的日期——大姑的耳收于1962年霜降,而我的那根,刻着今天的日期:2023年霜降。

    “缝头匠收耳要成对。”身后响起奶奶的声音,却比记忆中年轻三十岁。我转身看见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月光里,右耳处空着个黑洞,颈子上的棉线滴着药水,“当年你爷爷用我的耳换你的命,说等你二十岁,就把耳还给王缝头……”

    她说话时,墙上的刻痕突然渗出鲜血,“十七个耳”的“十七”被改成“十八”,新刻的痕迹里嵌着我的头发。巷尾的竹板声再次靠近,这次混着纸人撕裂的“嘶啦”声,我看见樟木箱里的十七个纸人全站了起来,缺耳处的棉线正对着我,像十七根悬空的针,等着缝上我的右耳。

    西厢房的土炕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的地窖。我跌进去时撞翻了陶罐,里面滚出十七枚耳坠,每枚都刻着“缝头”二字,最新的那枚内侧,刻着我的生辰八字。地窖尽头摆着具石棺,棺盖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陈凤兰”排在第一个,“陈小满”排在最后,名字之间用针脚图案连接,像条永远缝不完的线。

    竹板声在头顶停住,铜铃响了三声。我看见地窖的砖缝里渗进麦麸,缝头匠的影子从梯子上投下来,竹篓里的纸灰飘成耳形,落在石棺上。奶奶的纸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颈子的棉线缠住我的耳垂,她的声音混着麦麸的涩味:“别怕,缝上耳你就是纸人巷的新缝头匠,以后每年霜降,你收别人的耳,就不用还自己的了……”

    当铜铃第四声响起时,我终于明白,1962年那场饥荒,爷爷用大姑的右耳向缝头匠换了半袋麦麸,却让整个家族陷入了十七年的轮回——每到霜降,缝头匠就来收耳,直到凑够十八个,就能让第一个被收耳的人还魂。而我,正是第十八个祭品。

    石棺盖“轰”地掀开,里面躺着具风干的女尸,右耳处空着黑洞,颈子缠着和我同款的红绳。她的手突然抓住我,指节上刻着“缝头”二字,而她的脸,竟和樟木箱里的纸人一模一样。巷尾的竹板声变成了笑声,混着纸人扇动的“哗哗”声,我看见十七个纸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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