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位先生,盯着那幅《春江水暖图》眼睛都直了,八成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高雅的艺术品吧?”
他身边的几个富二代男女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赵雅琳也故作姿态地用手掩着嘴,眼神中却充满了对徐天的轻蔑:“王少,您就别取笑这位先生了,艺术嘛,总是需要慢慢熏陶的。这幅《春江水暖图》可是我们特意从新锐水墨大师李墨染老师那里请来的,价值不菲呢,也难怪这位先生会看得入神。”
她嘴上说着客气话,但那股子暗示徐天买不起的优越感,却毫不掩饰。
徐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目光重新落在那幅画上。
“赵总监,王少,”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幅画,若说是李墨染老师的早期习作,倒也尚可。但若称之为大师手笔,恐怕言过其实了。”
“哦?”赵雅琳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这位先生,口气倒是不小。不知您有何高见?”
王少更是嗤笑一声:“小子,你懂什么叫水墨画吗?别在这儿不懂装懂,贻笑大方!”
徐天不理会王少的叫嚣,只是从容地指着画作说道:“此画笔触尚算流畅,也有些灵动之处。但其构图,明显带有模仿前人《溪山行旅图》的痕迹,却未能得其精髓,显得有些刻意和匠气。”
他又指向画中几处:“再看这墨色,远山之墨韵略显浮躁,未能沉淀下去,近景的水纹处理也失于简单,未能展现江水真正的灵动与层次。依我看,此画最多算是个有潜力的青年画家临摹前辈作品后的练习之作,离‘大师’二字,尚有不小的距离。”
徐天这番点评,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直指画作的不足之处。
他之前为了给泾阳县的“神物”增加文化底蕴,恶补了大量艺术鉴赏知识,再加上观景台内那些真正的明代书画熏陶,眼力早已非同一般。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几位上了年纪,真正懂行的老会员,听完徐天的点评,不由得暗暗点头,看向徐天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许。
那艺术总监赵雅琳被徐天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专业的词语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