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尖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傲慢。
“黄大人听闻,你泾阳县近日挖出了不少金银,嗯?”
陈瑭站在堂下,额头上冷汗直冒,腰弯得都快贴到地上了。
“回……回孙大人的话,确……确有此事。”
“不过,那都是城隍爷他老人家显灵,赐予本县的‘神石’,用以稳固地脉,庇佑一方,并非什么金银矿藏啊!”
陈瑭还想着用城隍爷的名头搪塞过去。
“呸!”
孙绍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什么狗屁城隍爷!我看是你陈瑭胆大包天,私开矿藏,意图不轨!”
“本官也不跟你废话,识相的,立刻备足十万两孝敬银,再将所有矿山图纸、账目尽数交出,由本官代为管理!”
“否则,休怪本官将你锁拿回府,治你个欺君罔上、中饱私囊的大罪!”
十万两!
还要将矿山收归官管!
这哪里是官管,这分明就是要明抢,要将整个泾阳县的活路都断掉!
陈瑭一听这话,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在地上,心中又急又怒,却又不敢当面发作。
他只能强颜欢笑,连连作揖:“孙大人息怒,孙大人息怒,下官……下官一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
一边虚与委蛇,稳住这头饿狼,陈瑭一边趁着空隙,偷偷跑到城隍庙,将这天大的祸事,一五一十地向“城隍爷”哭诉禀报。
徐天坐在自家卧室里,通过观景台,将孙绍祖那副小人得志的嚣张嘴脸,以及陈瑭那憋屈无助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一股无名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妈的!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种搜刮民脂民膏,敲骨吸髓的狗官,一旦让他们得逞,泾阳县这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元气,顷刻间就会被他们吸干榨尽!”
他知道,对付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恶徒,讲道理是没用的,唯有比他们更狠,更让他们恐惧,才能让他们乖乖滚蛋!
第二日。
那孙绍祖等不及陈瑭凑齐孝敬,便带着手下那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