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沈棠梨机械木偶似的,男人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乖乖坐着。
“吹。”
她舀一勺饭,撅嘴呼呼吹了两下,喂到男人嘴边。
很快一碗饭见底,只留了两个大鸭腿。
男人却仿佛看不见,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沈棠梨等了一会,才抓起鸭腿狼吞虎咽。
“乌日图,我的名字。”
沈棠梨顿住,满嘴油光,愣愣地看着他。
“只要你不逃跑,我不会杀你。”
言下之意,让她别那么战战兢兢,吃个饭都像吃断头饭一样,一点都不优雅。
沈棠梨擦了擦嘴:“喔。”
她背过身去,掩下眼底的惊涛骇浪。
南诏国很小,户口不足十万,这么多年来一直谨小慎微,从不犯磬。前两年确实出了一位天资卓绝的将军,但是不叫乌日图啊。
沈棠梨小口小口地撕咬着鸭腿,心中暗自思量。
沈临川遇刺,南诏使团全部覆灭,两国交恶已经是板上钉钉。
此时这几个南诏人潜入磬国境内,目的尚不明确,但是有一点,乌日图没必要在这个时候隐瞒自己的身份。
真相只有一个,他在说谎。
不是对她,就是对外面那几个南诏人。
接下来几天,沈棠梨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实则暗暗观察这群人的相处方式。
那几个南诏人对乌日图虽然不亲近,但算得上是毕恭毕敬,乌日图的手却时刻放在离武器最近的地方。
那是一种防备的姿态。
这就有点好玩了。
沈棠梨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生存之道,只要一直待在乌日图身边,其他南诏人就不会对她怎么样。
更甚者会直接无视她。
这让她有大把的时间来养好身上的伤,当然了,乌日图也能活蹦乱跳了。
这晚她窝在主屋的角落里,好不容易睡得沉一点,突然感觉腰间一紧,她猛地睁开眼睛,手摸到怀里藏着的勺子。
那是一把尾部被磨得尖利的勺子。
“闭嘴。”
乌日图低声堵住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