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页被轻轻合上时,一种迟来的顿悟击中了你。
原来生命里最珍贵的辰光,竟在不知不觉中被无数琐碎消磨浪费。
你已记不清多久没有完整地读一本引导人思考的书,追完一部完整的剧,或者,真正沉下心来去了解一个灵魂。
对这世界的触碰,竟如此浮光掠影,浅尝辄止。
一种深切的遗憾和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脚踝,向上攀升。
心绪难平,你忍不住再次翻开书页。
那些曾被夏以昼划下的句子,此刻读来,字字句句都像棱镜,折射出不同的光影——映照着夏以昼,映照着你,也映照着芸芸众生挣扎的轮廓:
“黑夜中的机舱,像是他创造的另一个世界。他在这个世界里,舒适地安顿下来。”
(他是否也在自己构筑的秩序里,找到了安身之所?)
“对里维埃来说,人就和软蜡一样,需要你去揉捏他,给他塑造一个灵魂与意志,他才会成型。”
(我习惯的一切,是否像河流对地形的改变般塑造过我?)
“不是所有的天空都充满了飓风的。”里维埃想,“路一旦被人走了出来,不继续下去也是不可能的。”
(此刻我选择的这条荆棘路,是否也如开辟航道般,一旦踏出,便再无回头之可能?)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一场无声的告别与一场迟来的自我审视,在泛黄的书页上悄然完成。
每天睁开眼,世界好像都比前一日糟糕。
闸机被毁,售票亭和客服中心化为废墟,交通网络如同被抽去筋骨的巨兽,陷入半身不遂的瘫痪。
下午,你照例在混乱的街头巡逻,清理横七竖八的路障,手中的相机不时举起,将满目疮痍的景象拍下,传回公关小组的工作群。
对讲机里突然炸开旺角警署同僚嘶哑急切的呼救:“呼叫支援!呼叫支援!有兄弟心口中刀!大量失血,快撑不住了!救护车…救护车他妈的堵在路上过不来!位置在弥敦道与山东街交界!”
你立刻按下对讲机:“收到!pc就在附近,现在赶去支援!” 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冲出。
拐过街角,正撞见阿杰、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