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管在陈国坤喉结压出青紫凹痕,他仰躺在浴缸的姿态像轻松谢幕的舞台剧演员,空荡荡的双手却如同捏着虚拟筹码:“ada的枪管温度不够啊,要不要试试用红酒温一温?”
你踩住他试图抬起的膝盖,运动鞋底沾着他方才挣扎时打翻的鸢尾花浴盐,空气里浮动着死亡与香氛交织的诡异气息。
“开枪啊小警察!”他突然伸长脖子抵住枪口,脖颈的青筋像蜈蚣爬上枪管,腐臭的唾沫星子喷在你的手指,“来行使你的正义!用我的脑浆给你勋章镶钻啊!”
“祁、煜、在、哪。”
你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时,抵住扳机的食指因脱力发抖,汗渍在枪柄泅出深痕。
他抠出指甲缝里的脏污,弹在你颤动的睫毛上:“说不定现在已经被老鼠叼走半截手指——你要不要去楼下垃圾站翻翻?”
“陈国坤!”你抬高音量,“看见你脸的是我,把你哥哥送进监狱的是我,关他什么事!”
“本来没想杀他。”他突然折断祁煜的貂毛画笔,笔尖颜料溅上浴缸,“但是他一张破画够买深水埗十套劏房!我拆三栋危楼赚的还不够他买支破笔!凭什么!”
“你这种下水道的蟑螂也配盯着他咽口水?还学人家品酒,你他妈喝得出名堂吗?给你82年的拉菲只会兑着摇头丸吞的烂蛆!”
你穷尽脑海中所有恶毒的词汇,发现都根本无法与他的邪恶做派相匹敌。
眼前这个人无视兄长代他坐牢,无视刀疤强把他当兄弟看待,只想把所有人都拖向地狱!
你身体随着极度的气愤而剧烈发抖,指着他喉结的枪慢慢落下来。
“骂得好!真带劲!”他舔着嘴角,手摸到他自己裆部的位置,“继续骂!别停!”
你强忍住按动扳机的冲动,血气上涌的大脑逐渐开始清明:“你不是疯子,你是恶魔,想逼我对你开枪上社会新闻,成为跟你一样的失败者。”
此刻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突出眼眶,像极了你在警校解剖课上见过的甲状腺亢进标本。
“连自杀都要借别人的子弹。”你突然松开扳机,枪口抽离他身体,“真是懦夫。”
他手掌猝然钳住你手腕往扳机扣去,拉扯间浴缸边缘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