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晚班,下午11点才去警署。
一大早你就扒着阳台护栏往上看,黎深家厨房的积水正顺着外墙管道往下滴,在楼下阿婆晒的虾干上汇成小溪。
黎深楼上住户水管爆裂,早上被屋顶滴水叫醒的他连忙把宝贝书籍抢救进塑料箱送来你家。
“这得养出多少孑孓啊”你正嘀咕着,奶奶已经拍板:“阿深今晚就搬下来!”
“反对!”十五年来你和夏以昼第一次异口同声。
夏以昼把工具箱摔在地板上,“咱家统共八十平,他来了住哪?”他指了指堆满机车零件的书房,“总不能把我宝贝引擎当茶几用吧?”
奶奶掀开电饭煲搅着汤:“你那些铁疙瘩搬去天台。”又转头朝你努嘴,“你黎叔陈姨在国外搞医疗援助,阿深天天吃手术室盒饭,上回晕台差点把柳叶刀插手上”
“可共用卫生间多尴尬!”你揪着睡衣上的草莓图案,“我半夜上厕所还得穿戴整齐”
“你用我屋里卫生间。”奶奶舀出碗椰子鸡汤,“上个月阿深做连台手术,胃疼得蜷在楼道里,还是我端粥上去喂的。”
她瞪了眼要开口的夏以昼,“要么今天收拾屋子,要么我打电话让阿深住酒店——钱从你改装机车的预算里扣。”
你和夏以昼隔空对视,他用眼神示意你赶紧帮腔。
奶奶慢悠悠擦着沾染雾气的老花镜:“你们俩使唤人家阿深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表情,上次谁发烧到40度扒着人家白大褂喊妈妈?”
你和夏以昼俩瞬间蔫了。
两人垂头丧气,前后脚踏进书房,把积灰的收纳箱一个个拖到客厅。
看着奶奶去邻居家借调料,夏以昼蹲了过来:“听着,等会那家伙搬进来”
你纠正他不礼貌的措辞:“什么叫家伙?人家是港大医学院最年轻副教授!”
夏以昼突然扣住你手腕:“先说好,黎深住进来后不许穿吊带晃悠。”
“你有病吧?”你甩开他的手,“人家在手术室什么没见过?”
“不是说他怎么样”夏以昼干咳一声掩饰尴尬,“非亲非故的,传出去对你不好。”
“现在知道非亲非故了?”你把手中的书本砸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