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一把把脸上的护面掀开,一张年轻却已饱经风霜的脸展露在火光下。眉骨如刀,鼻梁直挺,薄唇紧抿,崩成一条直线。
他凝神细看着账册,结合着缴获的几张货凭做比对。
孟宛冰却在认真地盯着军官的脸看,她觉得他甚是眼熟,这人如果她没有弄错的话,应该正是她的二哥孟彦昭,多年边关的风霜的将当初那么可爱粉嫩的少年团子磋磨成了这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孟彦昭将账册翻到最后一页,“不错……正是此物!孟姑娘,你们发现的这个账册对我们追查边地细作与私盐通道至关重要!哼,看来这平原伯府……水比我们预想的还深。”
随即他吩咐副官,“即刻放出信鸽,将此地情况及信物火速呈报大将军知晓。”
副官领命而去。
孟彦昭目光再次落回孟宛冰脸上,笑道:“孟姑娘你竟然还能识辨箭伤,想必医术一定颇高,大刘还要劳烦姑娘医治了。”
一个骑兵搀扶着另一个骑兵走了过来,那个骑兵走路一瘸一拐的,显然是腿部受伤了。
孟宛冰忙道:“快扶他坐下。”
被搀扶坐在干草垫上的骑兵脸色苍白,小腿伤处胡乱裹着染血的布条,显然是赶路途中草草处理的结果。
孟宛冰蹲下身,仔细解开包扎,一股腥腐之气立刻散开。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红肿溃烂,脓水渗出。
她目光专注,手法熟稔地检查着,说道:“这是利器砍伤,伤口处理不当又奔波引发高热。”
她打开自己那个不起眼的医箱,“得彻底清创,再以汤药内服驱热。我需要干净的布和热水。”
立刻有骑兵应道:“有!这就去弄!”
孟宛冰道:“梅儿,你去拿些干净的布料,裁成细条。”
孟梅儿点点头,去马车上拿布料了。
孟彦昭抱臂站在远处,默默看着孟宛冰动作。只见孟宛冰从针包中拿出银针,指尖捻着细细银针,飞速刺入伤者几处穴道,她说道,“我用银针封穴,可以减缓血流的速度,等下需要用刀割去伤口附近的腐肉,你且忍耐。”
大刘看面前姑娘耐心细致的手法,说道:“姑娘放心,我忍得住。”
孟宛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