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穷兵黩武,将国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耗空国库,让天下百姓跟着遭殃!有何不可?!”
“放屁!你们根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投降派!一群没骨头的软脚虾!”叶青鸾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指着崔琰怒斥,声音因愤怒而发颤。
“叶小姐息怒!”陈锋这次没拦她,反而朗声道,“且让我把话问完!”
叶青鸾看到陈锋眼中那燃烧的火焰,明白他绝非忍让,而是在蓄力反击。她强压怒火,重重坐下,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却紧紧锁在陈锋身上,充满了期待。
陈锋环视全场,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整个大堂嗡嗡作响:
“有何不可?崔琰!我来告诉你,为何不可!”
“你们可曾去过城外?可曾见过被北蛮铁蹄蹂躏过的村庄?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男人被砍下头颅筑成京观,女人被掳走充作营妓,受尽凌辱!甚至……”陈锋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甚至被当成‘两脚羊’,活活宰杀,充作军粮!襁褓中的婴儿被挑在枪尖嬉戏!白发苍苍的老者被活活烧死在祠堂!这些!你们这些坐在锦绣堆里高谈阔论的‘才子’!你们见过吗?!你们想过吗?!”
他每说一句,崔琰等人的脸色就白一分。大堂里寂静无声,只有陈锋悲愤的声音在回荡。许多原本事不关己的才子,脸上也露出了惊骇和不适。陆明轩闭上了眼睛,手指微微颤抖。叶擎苍面沉如水,握着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
“武安侯秦元,他为何要抗旨死守幽州?他接到的圣旨是撤退!他本可以带着亲兵安然撤回金陵,继续做他的侯爷!他为何不走?因为他的身后,是幽州百万手无寸铁的百姓!他是在用自己,用十万将士的命,为那些百姓争取一线生机!他们在断后!他们在赴死!他们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视死忽如归’!”
“你们口中的‘穷兵黩武’、‘祸国殃民’,是他们在用血肉之躯,为这个国家,为千千万万被你们视为草芥的百姓,筑起最后一道防线!而你们!你们这帮享受着他们用命换来的喘息之机,躲在他身后醉生梦死的蠹虫!却在这里大放厥词,污蔑他们是罪人!指责他们不该抵抗?!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陈锋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穿透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