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青云山脚下那片瞅着就阴森森的密林,一股子夹杂着枯枝败叶的寒风,“沙沙沙”地就扑面而来,吹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更显得这山林里头,静得吓人,也透着股子说不出的萧瑟和冷清。
顾修远、厉北辰、沈墨白那仨货,跟在陈锋后头,那脚底下,跟灌了铅似的,有些个沉重。
刚才在村口,那些个村民们戳脊梁骨的闲话,还有那些个难听的非议,就跟那细细密密的针尖儿似的,一根一根地,扎得他们心里头发堵,难受得很。他们仨都低着头,谁也没吱声儿,谁也没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锋走在最前头,虽然没回头,可也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身后那仨货那股子低落的情绪。
他心里头明白,那些个村民们说的话,虽然难听刺耳,可说到底,也都是事实。
这三个家伙,过去跟着王大疤瘌混,确实没少干那些个欺负老实人、作威作福的混账勾当,在村子里头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不过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还没犯过点儿错啊?最要紧的,是他们心里头,有没有那份真心实意想要改过自新的心。
他停下脚底下那迈得飞快的步子,转过身,瞅着那仨个垂头丧气、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家伙。
“我说你们仨,这是咋了?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跟那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吧唧的?”陈锋那语气,平静得很,听不出半点儿嘲讽,也听不出半点儿责备,就那么平平淡淡地问道。
顾修远抬起那颗乱蓬蓬的脑袋,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羞愧,声音低低的,跟蚊子哼哼似的说道:“陈哥……我们……我们知道您老人家想说啥。村里人说的那些个……都是真的。我们以前跟着王大疤瘌那小子混,确实做了不少混账事儿,欺负过不少老实人……”
那机灵鬼厉北辰,也有些个不好意思地,伸出那只糙糙的大手,挠了挠自个儿那颗乱蓬蓬的脑袋,干笑着说道:“是啊是啊,陈哥。俺们以前就是瞎了眼,脑子进了水,以为跟着王大疤瘌那狗日的,能混口饭吃,能吃香的喝辣的呢!结果呢,到头来,连自个儿亲妹妹都保不住,还落得个臭名昭着,人见人嫌的下场。”
最后那个闷葫芦沈墨白,更是直接,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