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韩一发了消息,约了个三人的饭局。
公司楼下找了家韩式烤肉店,聊着吃着,到了尾声,他才姗姗来迟。
见到姜老师也是惊喜,两人都无见生的习惯,仿佛昨日刚刚见过一样熟稔热情,话题不断。
饭后,姜老师叫了出租车回家,临走约了明天一起带便当。
他推了那二八自行车过来,后座被他调低一些,还是高的,要很努力的踮脚才能坐稳。
暮色染透了西边的矮墙,路灯在青石板上晕出淡黄的圆晕。
深灰夹克泛着旧书页的温润色泽,侧脸贴上去柔软又温暖。
听他哼着歌,调子在晚风里起起落落。
衣料里漏出的体温与我选的皂角香气静静交融。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地叠在青砖墙的爬山虎上,倒像是工笔画家在熟宣上晕开的淡墨。
这光景让我想起幼时伏在奶奶膝头听她读《出师表》的光景。
时光原是这般不紧不慢地走着,如同织毛衣的竹针,将暮色与晨曦都织进布衣经纬,最后都成了他夹克内衬里那截温软的绒布。
我一个人静静的,等你许久。
还好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