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省会读书的日子也好,他在上海工作的日子也好,有事做了,时间总是匆匆。
他的项目刚刚起步,每日加班到深夜,之前说的周末赚补习费的事,也就每周只有两小时的样子。
我这边倒轻松许多,写写论文,拿点奖学金,趁着暑假回家,去面了几家环评公司,接了点简单码字的任务,不为赚钱,只想提前看看工作模式。
8月初,第一次从导师听到甲流这说法,尚觉得遥远。
没多久竟封校了。
大门紧闭,到处是巡逻的人。
每日在食堂,图书馆,实验室,到处听到关于封校的议论声。
封校也没什么,对我影响不大,左右不喜出门,封大门也好,封小门也好,再怎么减少活动空间,要读的书左右一本也少不了。
坐在自己的隔间翻书,窗外有人举着旗子喊口号,便站起来张望,原来是有学生组织抗议,校内游行。
小姜老师步履匆匆的赶过来,站在桌前,待调整好气息,终于开口,“有确诊的被救护车拉走啦”
看着她的眼睛,刚想说这种事不要太大声的好,就瞥见陆续有学生围了过来。
叹气,抱起书躲远了些。
人越聚越多,七嘴八舌打听,小姜老师站在人群中,知无不言,比比划划,小脸涨红,看那模样,竟有些开心的。
窗外下起了小雨,游行的队伍反而壮大,细看也有老师加入其中。
作为离群索居的人,自然不喜这种聚众模式,然而对他们心里还是怀有敬重的。
没了读书的心情,带好了布包与黑伞,推开门,黑伞探出,嘭地一声张开,举起的过程顺势走出,雨中便多了一朵黑色的花。
雨越来越大,一步步走在回寝的路上,心里想着中午就煮一碗面罢。
雨点落在伞面,地面,雨棚,花架,发出各色的混响。
地脚汇成泥泞的小河,一路蜿蜒。
路过那支在教学楼下修整的游行队伍,一张张稚嫩的脸孔,神情各异。
若在那年,我大约也是位冷血的旁观者吧。
回了寝室,打开电脑,登了账号,那熟悉的头像闪烁。
一边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