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九,在奶奶家楼下的小亭子,与他拥抱着。
与他聊起这亭子。
奶奶在这里摇着蒲扇避暑,边盘串边摸麻将,也坐在长横木椅上搓烟叶子。
二小姐在这里写作业,跳房子,画素描,哭鼻子。
至于我,挨欺负了,不敢回家怕奶奶担心,就坐在这亭子里写写作业,或喂几只野猫野狗。
他的臂弯紧了紧,意外沉默下来,只是抱着我摇晃,好像在哄睡不着觉的小孩子。
正自思量,忽然听他喃喃一句,“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忽然感受到了心疼与遗憾,面无表情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慌乱的擦去,仰起头,他的眼睛也是红的。
鼻息越来越近,是一触即分的吻。
本想留他吃饭,想想不妥当,就这样让他回家,也不忍心。
想起楼后那家苍蝇小馆,就随口提议,他当然喜欢。
远看砖瓦小房,顶上立着烟囱。
走得近了,看清窗上贴着加厚的塑料膜,挡风保暖用。
门是木料铁皮的小黄门,门栓挂着大铁锁,门框包着棉布边边儿。
推门进去,老板看清来人,问候一句“来了?”
满屋四张小桌,角落砌的一张单人炕床。
习惯的位置落座,老板又问“老样子?”
点点头算是答复,看向身边的他,“你吃什么自己点”
举起手,对老板挥手,“老板,我也老样子”
“老样子”是酸甜口的炒面,他竟是第一次吃到。
先是“咦”了一声,然后风卷残云。
兴奋的说“我前。。啊,以前都是吃咸口的”
饶有兴致的望着他,“经常会想起她吗?”
抓耳挠腮起来,耳朵也红了,“也不是想她,就是生活细节不太容易忘,习惯也很多”
忍不住笑,“慢慢来,时间还长”
门铃又响,进来一黑衣的中年女人,丸子头,熟悉的发际线,熟悉的眼睛。
他也发现了不寻常,刚要提问,我已打了招呼,“小姑姑”
他“哈”了一声又闭嘴,小声问“小姑姑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