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娇俏的声音打雅间外响起:“是哪位恩客,想见九娘,还弄得如此神秘?”
顾青瞪着门口,心道若是你进了屋,便笑不出来了。
果然,玉九娘抱着月琴推开门,轻移莲步,玉葱般的右手挑了珠帘,看清是他二人后,满面笑意瞬时僵住,嘴角依稀抽搐了几下:“怎么是……”
“哎呀,真是不巧,奴家今日突感不适,怕是不能伺候二位了,麻烦二位再去寻旁的曲娘……”短短几息,玉九娘一手捂着小腹,面露惋惜之色,逃也似地往外行去。
“若是如此,崔某送九娘回住处?”崔景湛手中把玩着桌上的青瓷茶盏,嘴角似笑非笑,顾青则是面露尴尬之色。还以为闻荣不在,无人阻拦。
没想到景湛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吓得玉九娘滞在原地,不敢动弹。
顾青看了崔景湛一眼,示意别吓着人家娘子。他上前两步,搬了木凳:“不如先坐下歇息。饮盏热茶水。”
玉九娘面色古怪地瞧了眼顾青,破罐破摔似地往木凳上大咧咧坐下,娇俏之气全无,面露苦色:“二位大人,上次之事已了,怎么又寻上奴家了。如此这般,奴家真的是魂都要吓掉了。上次你们那么一搅和,奴家失了一个熟客,这次不会又……”
崔景湛眉头微皱,将一张银票拍在桌上:“拿去便是。今日我二人请你唱曲的银钱。”
“当真?”玉九娘眼疾手快,拿过银票,对着窗外日头,细细验了真伪,小心叠好收下,面色缓和了些许,“二位今日是?前阵子听说你们在都酒务当街拿人,好不威风。难道那案子还有蹊跷?”
崔景湛并不答话,他啜了口热茶,打量着玉九娘:“本使问,你再答。”
“是,是。”玉九娘抿了抿唇,挤出一丝笑容,抱着月琴的手暗自使了劲,小心翼翼看着崔景湛和顾青二人。
“你上回说,你先前在脚店唱曲儿。”崔景湛刻意顿了顿,“可有哪些脚店,酒的味道不差,但售价低于旁的脚店?”
“脚店?”玉九娘眼珠子转了转,很是舒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事,原来就是问问脚店,她手上的劲儿松了些,双手回了血色,“待奴家想想,也有些时日了,奴家近来脚店去得少,那些酒客,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