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晶石特性的刹那,一股阴冷、滑腻、如同毒蛇顺着脊椎攀爬的窥伺感,毫无征兆地从后方缠了上来。那感觉黏稠得令人窒息,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精准的锁定。云黯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一分。他没有回头,没有做出任何可能暴露警觉的微小动作。只是,在下一个岔路口,他极其自然地、仿佛原本就计划如此地,微微调整了行进的方向。不再深入黑市更嘈杂的核心,而是拐入了一条更加狭窄、更加阴暗、两侧堆满了朽烂木箱、破败箩筐和散发着恶臭的废弃矿渣的死胡同。
身后的巷道,三个如同从岩石阴影中剥离出来的灰扑扑人影,悄无声息地贴地滑行。他们穿着最不起眼的灰麻布衣,与这肮脏的环境完美融合。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次移动都巧妙地利用着风声和前方目标的脚步声作为掩护。三人呈一个松散的倒三角阵型,彼此间保持着精确的距离,如同三头配合默契、锁定猎物的鬣狗。腰间鼓鼓囊囊,短刃的皮鞘紧贴着大腿外侧,在偶尔从高处棚户缝隙漏下的惨淡月光里,刃鞘边缘反射出一点转瞬即逝的、不祥的幽光。为首者身形瘦高,像一根绷紧的竹竿,步伐间带着一种刻意的僵硬,但那双掩在低垂帽檐下的眼睛,却锐利如鹰隼,死死钉在前方那个深灰色的斗篷背影上——猎影阁的外围探子。如同附骨之蛆,如同甩不掉的噩梦,终于在这混乱的隘口黑市深处,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踪迹。
巷子越来越窄,光线越来越暗。废弃的杂物几乎将通道堵塞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尿臊气。前方,一堵布满深色污迹、湿滑苔藓和剥落石屑的厚重石墙,如同断头台般矗立着,彻底封死了去路。这是一条真正的绝巷。
云黯在距离石墙仅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身,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前方的障碍,也或许是在这死路前感到了片刻的迟疑。斗篷随着他侧身的动作,在污浊的地面上拖出一道模糊的轮廓。他依旧没有回头,背对着巷口,背对着那三条如同毒蛇般游弋逼近的灰影。
三个灰衣人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收紧了包围圈。他们不再刻意隐藏身形,动作迅捷而狠戾,像三道灰色的闪电,眨眼间就彻底封堵了狭窄的巷口,呈一个更加致命的品字形,将云黯牢牢锁死在冰冷的石墙前。距离在无声中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