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突袭警署
1934年3月8日,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般泼洒在土龙山的每一个角落。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无情地刮过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枯黄的野草在风中艰难地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而呜咽。远处,土龙山警察署的灯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那闪烁的眼睛,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谢文东站在队伍最前方,他那魁梧的身躯宛如一座巍峨的铁塔,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寒风将他那件破旧的黑色棉衣吹得猎猎作响,衣襟不住地拍打着他的身体。他眼神坚毅而沉稳,紧紧握着腰间的驳壳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身旁的景振卿同样神色凝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敌人的愤恨与对即将到来战斗的决绝。两人对视一眼,多年并肩作战所积累的默契,让他们无需过多言语,便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兄弟们,乡亲们的血不能白流!”谢文东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夜色中回荡,“今天咱们就端了这狗日的警察署,让小鬼子和那些汉奸知道,咱们土龙山的百姓不是好欺负的!”他的话语就像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身后200名起义农民心中的怒火。这些农民来自土龙山的各个村落,他们有的手持自制的粗糙土枪,有的握着平日里砍柴用的大刀,虽然装备简陋,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燃烧着对日军和伪军的熊熊怒火,那是被压迫已久后即将爆发的愤怒。
“谢大哥说得对!小鬼子在咱们地盘上作威作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一个年轻的起义农民握紧手中的农具,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我爹娘就是被这些畜生害死的,这笔血债今天必须讨回来!”他的话引起了周围农民的共鸣,众人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低声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复仇的渴望。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也最为压抑。谢文东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警察署周围的动静,片刻后,他大手一挥,起义队伍便如鬼魅般朝着土龙山警察署摸去。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尽量避开那些可能发出声响的地方,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很快,队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