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二轮刁难!“请以‘夜壶\’为题,作七言律诗”(1/4)
太傅府水榭的风裹挟着最后一缕紫藤花香掠过湖面,将廊下悬挂的琉璃风铃撞出细碎的声响。王朗站在水榭中央,手中的泥金折扇“啪”地一声捏碎了扇骨,露出里面泛着霉斑的竹篾。他指着角落里那只半掩在绿植后的青瓷夜壶,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墨色的瞳孔里映着沈微婉从容的脸:“沈大小姐不是自诩才思敏捷吗?敢以‘夜壶’为题,作一首合辙押韵的七言律诗吗?”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沸油,满场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夜壶乃内室污秽之物,莫说在风雅诗会上当众题咏,便是提及都嫌有失体面。柳氏躲在假山石后,绣帕下的嘴角早已翘到耳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沈若柔攥着帕子的指节泛白,眼尾因期待而微微抽搐,连呼吸都屏住了,只等沈微婉面红耳赤地当场出丑。
沈微婉却像听见什么有趣的玩意儿,眼睛亮得像落了星辰,裙摆扫过青石板上的青苔,三两步蹦到夜壶旁。那只青瓷夜壶烧得倒是精巧,壶身绘着缠枝莲纹,此刻却被她扒着壶沿左看右看,连壶底的窑印都瞧得仔仔细细。突然,她一拍巴掌,清脆的响声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夜壶?这题目妙啊!比先前那‘牛粪’可有意思多了!”
王朗的脸色瞬间从得意转为错愕,眼睁睁看着沈微婉负手踱步,裙摆上的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忽然停步,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夜壶肚大嘴巴小,
蹲坐墙角不烦恼。
白日装尽三急秽,
夜晚安眠五更晓。
不与玉杯争雅趣,
却替凡人解愁扰。
若问此物像何人?
在座某位心头宝!”
最后一个“宝”字尾音上扬,像根羽毛搔在众人的心尖上。水榭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连池中游鱼都仿佛停了摆,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张明月笑得扶着柱子直不起腰,太傅夫人手中的佛珠“啪嗒”掉在案几上,连侍立在旁的家丁都忍不住背过身去,肩膀抖得像筛糠。
王朗的脸“腾”地涨成紫茄子,指着沈微婉的手不住颤抖,袖口的锦缎被他攥出深深的褶皱:“你……你敢影射本公子!”
“影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