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压来,分明是试探。
“孙媳进门不过月余……”
她指尖摩挲着掌心旧伤,“对晏王府人脉尚不熟悉……”
“哦?”
萧老夫人抬手,翡翠镯子擦过云曈发间玉簪,“春闱宴你办得不错,怎就突然犯难了?“”
窗外雪粒扑在窗棂上,萧老夫人身后的屏风突然映出人影,李柔端着参茶站在帘外走了进来。
“母亲不必为寿宴劳神。”
李柔将茶盏放在案上,热气氤氲中露出歉意的笑,“听夫君说的便是,简单设几桌家宴便好,无需大张旗鼓。”
她说话时,珍珠耳坠轻轻晃动,与萧老夫人头上的银簪在烛火下交映。
老夫人看着李柔,语气缓和几分:“你这孩子总是随性。”
转而又望向云曈,“既然你母亲不愿铺张,你便替她拟份家宴名单吧,拣些相熟的本家亲戚即可。”
云曈垂眸时,瞥见李柔指尖绕着茶盏边缘打转,釉面青瓷映出她耳坠的倒影。
“只是孙媳对府内亲戚尚不熟悉,”她轻声开口,“祖母可有往年寿宴记录作参考?”
“阿曈何须拘谨,”李柔吹开茶面热气,指腹摩挲着杯沿暗纹,“本家亲戚无非是陛下与皇后,备上两桌便够了。”
她说着抬眸,珍珠耳坠在烛火下划过半道银弧。
萧老夫人饮了口参茶,翡翠佛珠在指间碾出清响:“你只需宴请他们,切记好好分配座位。”
“寿宴座位也有讲究?”
云曈望着萧老夫人,李柔放下茶盏,指节叩响案上的紫檀镇纸:
“陛下后宫美人众多,需先查清哪位妃嫔正得圣宠,再按位份尊卑排座。”
她顿了顿,耳坠轻晃时抖落些许雪沫,“尤其要将素有嫌隙的妃嫔隔开——上月贤妃与淑嫔在御花园争执,至今还未和解。”
云曈颔首应下,便离开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