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阴司功德部的通知覆盖锁屏界面:“幽墟通道已开启,倒计时00:00:03”。配图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爷爷李三站在九尊青铜鼎前,手中洛阳铲正在滴血。
“倒计时00:00:02。”
“倒计时00:00:01。”
“倒计时00:00:00。”
…
泛黄的纸张哗啦展开,第三页朱砂绘制的现代都市图突然活过来般扭曲。
画中人们手里的手机屏幕伸出青铜锁链,竟穿透纸面缠住他的手腕。
手机铃声恰在此时炸响,广场舞神曲混杂着青铜铃铛的\"叮——\"声,在空荡的老宅里形成诡异共鸣。
栽倒的瞬间,瞥见楼梯扶手上的椒图铜雕突然转动眼珠,嵌在兽首里的夜明珠渗出墨绿色黏液。
二楼走廊的阴影里站着个人影——那人穿着八十年代流行的藏蓝中山装,脖颈处血肉模糊,手里捧着个正在渗血的檀木盒子。
\"小叔?\"
李炫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青铜锁链拖向《推背图》。
书页无风自动,九鼎沉江图上的青铜鼎突然浮出纸面,鼎耳处悬挂的铃铛与祠堂里的一模一样。
黑暗如潮水漫过视野。
“新客到——”
拖长的尾音刺破混沌,李炫猛地睁开眼。青石板硌得脊背生疼,头顶悬着盏惨白的灯笼,灯罩上墨迹淋漓地写着“幽”字。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浪般涌来,八角铜铃在风中叮当乱响,有人在他耳边轻笑,呵出的气带着腐草的味道。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的。
粗布麻衣的货郎挑着担子从面前经过,竹筐里堆满红艳艳的果子,表皮布满细密的绒毛,像某种动物的眼珠。斜对面的茶摊上,穿对襟短打的老人正在斟茶,茶汤浓黑如墨,倒进青瓷碗里竟泛起血色的涟漪。
“这位公子,挡着道了。”
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炫转身时撞上一顶竹笠,笠檐下是张布满沟壑的脸,老人肩头蹲着只通体雪白的黄鼠狼,前爪捧着一串糖葫芦,鲜红的糖衣正在往下滴落某种粘稠的液体。
李炫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