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袁阿姨过去问,“先生要不先吃晚饭?”
梁淮序回过神来,看了眼在等他的几人,语气温和,“你们先去忙吧,半小时后再来收拾。”
出去的时候,有个心大的不小心撞到了花瓶,漏了几滴水下来。
袁阿姨脸色瞬变。
先生待人温和,给帮佣的待遇都很好,从不苛责他们。
算的上是非常好相处的主家了。
但先生会在一件事上有极高的要求:不允许除洗手间和厨房外的地方有水渍,一点一滴都不能看到。
她来这家干了五年,唯一一次看见先生发脾气就是在去年,有个新来的打扫卫生的时候弄了一地水渍。
她深吸一口气,想过去擦掉,梁淮序拦住她。
下一秒,她看见先生朝水渍走近,半蹲下来,细致地用纸巾将水渍擦干净,没像上次那样发脾气,莫名给人一种特别寂寥的感觉。
心底的疑惑变成了惊讶。
半小时后,她过来收拾厨房,餐桌上的菜依旧没动,先生已经上楼了。
袁阿姨一时拿不定主意,给远在英国出差的曹管家打了通电话。
曹管家平淡的语气含着一丝愠怒,“应聘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怎么这点事都记不住?跟那个人说一声,让他明天别来了。”
自从前几年太太在家里踩了水摔倒小产,先生就对家里的水渍特别敏感。这种敏感在跟太太离婚后更加严重,在心理学里,这叫应激性创伤障碍。
袁阿姨她们都是近几年才来梁家的,没见过太太也不知道这些事。
曹管家:“菜也可以倒了,先生今天不会有心情吃了。”
……
别墅三楼是梁淮序的私人空间,有单独的指纹锁。
连儿子梁朝洛也不能不经允许进入。
洗漱完,梁淮序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到一半就开始想事情。
等定点休息的闹钟响起时,手中的水已经彻底凉了。
他就着这半杯凉水,把褪黑素吃了。
两个小时后,他认命地睁开吃了褪黑素也依旧清明的眼睛,找出有段时间没吃的安眠药,倒了粒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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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